,换成其他人不一定能挺得过。孩子头太大,最后关头就是生不下来,听说二婶和姐夫当时都急哭了,连祖母后来头流泪了。”田青林喃喃道:“竟然这么凶险。英娘妹妹,我听人家说便是初生的小子,那头都比妮子要大。头胎最是凶险,我眼下呀就一心盼着你肚子里面的这个是个妮子,我不想你像你姐姐一般遭罪。你若是疼上个两日两夜,我非急得发狂不可。”
这个时代的人最是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乡村又需要男劳力,所以一般男子都盼望自家媳妇能生下儿子,可是田青林为了自己的安危却希望自己怀的是女儿。姚舜英眼眶微湿,转身抱住丈夫,深吸一口气故作淡然道:“这个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送子娘娘送给咱们小子便是小子,妮子便是妮子。你放心,我没有姐姐能吃,所以孩子绝不会像他家那般大。”
田青林将田土都给了二房种,此番回家见二房两口子忙得脚不沾地大是不忍,次日抢着去给二房帮忙插秧,姚舜英则负责在家做饭顺便看着江哥儿。二房两口子一回到家便看到热腾腾的饭菜等着自己,江哥儿也给拾掇得干干静静地,不禁大为感激。
田青林到底牵挂着找田阿福探听口风,第三日终于借着帮助四房耕田的机会似乎无意当中说到了那满脸胡子的军汉。果然田阿福听说那人的眼睛和田青林几乎一模一样情绪有点激动,急问道:“那人有多高?”田青林比划了一说那人大概高到自己眉毛处,不过身板壮实。田阿福眉毛微皱,小声嘀咕道:“满脸胡子还身板壮实,难道是他,可他不是……不对,应该不是他。”
田青林假装没听到,田阿福跟着又问道:“那人看着年纪多大?”田青林摇头道:“他一直戴着斗笠,看到他面容的是李三叔儿子没看到。不过听他说话语声低沉苍凉,年岁肯定是四十多说不定都五十了。嘿,儿子真不明白那叶百户带的那些军汉其他的都是些二三十岁的,唯独这一个例外。不过人家身手利落,看着似乎是个厉害角色。”
田阿福神色一动:“身手利落,似乎是个厉害角色吗?”田青林点头道:“可不就是,看那人握刀的动作就显出是个会家子。嗯,然后有一次他一抬胳臂,儿子看到他左手腕处似乎有个刀疤,看着应该是旧伤了吧。”“左手腕有刀疤!”田阿福不由惊叫。然后拳头紧握,身躯微微颤抖。田青林知道自己的猜测方向是对的,于是故作不解地问道:“爹怎么对那人这般感兴趣,莫非你老人家认识那人?”
田阿福赶紧矢口否认:“没,没有的事,爹怎么会认识西南那种地方的一个军汉。对他感兴趣还不是你说那人古怪,然后又说可能是搭帮那人你才和你李三叔多得了十两银子。”田青林张嘴欲再问,想了想又不说了,爹摆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真实身世,问了也是百搭。
稍后周氏送午饭来了,爷儿三个吃了之后,田阿福吩咐田青石去秧田挑秧,田青林将牛赶到山后的竹林,自己则扛着犁耙弄起了田坎。田青林将牛赶得稍远一点回头一看,却见自家老子根本没有耙田坎,而是和老娘两个人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头坐了下来。看到这里田青林不由心中一动,爹听了自己方才的说的话,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找娘说呢?
想到这里,他赶紧将牛拴在树林里,自己悄悄从另一边折返去偷听。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老两口说的正是那件事。只听的周氏尖声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世子爷无疑了。你还记得有一回他从边关回来,连夜赶路,几个月不剃胡子,那胡子可不就是占去了大半个脸。不会是我们姑爷,我们姑爷身板没那么壮实,而且胡子也不可能那么多。嗨,他们两兄弟也就是那双眼睛极为相像,这都是随了国公爷。更何况还有手上那刀疤,这么多相似的地方,不是世子爷又是谁。”
田阿福沉吟道:“他当初不是全军覆灭,死在了北羌前线么?”周氏道:“话是那么说,可也没谁见过他的遗体啊。他自来跟范老将军交好,你想他要真没死,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范老将军肯护着他能护着他了。”田阿福道:“其实我心里也认同你的想法,可怜的世子爷,这妻儿老小都没了,害他的人还高居要位,除了隐姓埋名躲藏起来又能如何。”
田青林听到这对话却有点意外,他原本以为那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爹,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