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帮忙边找些话来分散孙眉娘的注意力。
无奈自己心情沉重,结果不但没安慰到对方反倒加重了自己的忧虑。田氏扛着锄头从山上回来,见她二人抑郁的神色如何不知道她们心头所想,笑着劝慰道:“弟妹英娘别担心,他们两个肯定能平安无事地回来,说不定今晚上便能回来,然后跟咱们一道去喝满月酒!”
孙眉娘强笑道:“借大嫂吉言,但愿真能如你所说,他二人能平安回来。”田氏拍着胸脯道:“信我的没错,你看上回我说蓉娘没事,第二日早晨说不定麦二郎回来报喜放炮仗,果然便应验了,这回呀肯定也能应验。”姚舜英点头道:“但愿这一回大婶婶也能说得那么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田氏真的说话准,那天姚舜英睡到三更半夜却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正要仔细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房门却被人大力拍打着。
“英娘,英娘你醒了吗?我们回来了。”田青林,居然是田青林。姚舜英欣喜欲狂,胡乱扯过外头的罩衣披上便摸去开门。“田三哥,真的是你吗?”姚舜英边抽着门闩边大声喊着。“是我,英娘妹妹是我!”姚舜英一拉开门,人便被门口的田青林一把抱在了怀里。黑暗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管紧紧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田青林抱了小媳妇没头没脑地亲了一通,然后才发觉姚舜英穿得单薄,赶紧将妻子抱回了床上拿被子裹好,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受凉,趁着被子还是热的好好捂着。
姚舜英随着丈夫折腾,手却摸索着抚上了他的脸,嗔道:“我又不是娇气的千金大小姐,哪能那么容易受凉。”田青林连人带被子将妻子紧紧搂住,两个人谁也不提点灯,就在黑暗中说着话。姚舜英问道:“你们此番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田青林道:“的确是遇上事了,但不算是不好的事,应该说是好事。英娘你知道吗?咱们这回跑这一趟,船上每个人多得了十两银子。”“十,十两,还是多得的?吴老板怎么这么大方?”姚舜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说是吴老板给的,是别的人给的。”“别的人,你们不是替吴老板跑船嘛,别的人怎么会给你们银子?”姚舜英糊涂了。“此事说来话长,明日我再仔细说给你听。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收好。”田青林的手伸进了被子,姚舜英只觉得手一沉,跟着手里多了个包包。“你不是说多得了十两嘛,怎么又给我二十两,吴老板又发了十两工钱?”“不是,这才跑一趟,哪有十两工钱。工钱还没发,我方才说大家多得了十两,可我和三叔比其他人又多得了十两。”
姚舜英简直要乐晕过去了,这算什么事儿,这银子也挣得太容易了吧,怎么自己心里就这么不踏实呢?“你们是不是帮着人家做了什么不法勾当?”田青林没好气地在妻子头上拍了一下:“瞎说什么呢?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三叔啊。”姚舜英不解道:“那是什么人,凭什么人家给你们那么多银子,而且你跟我三叔还多得了。你别跟我说人家是看到你模样好看,然后我三叔跟着你沾光,所以你们两个多得了十两。”
田青林嗔道:“这孩子这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淘气,人家可是大男人。”姚舜英心道:男人怎么了,搞基的,呃不是这时代该叫段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人又不是没有。一想到远处有个男人带着贪婪*的念头觊觎着自己的丈夫姚舜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赶紧将这种念头打消。
田青林嘴上严正地指责妻子,心里却道:英娘妹妹你说得到没错,说不定人家还就是因为我这张脸才多给银子,你三叔也可能是跟着我沾的光。那人一直戴着斗笠,自己根本没看到他的脸。当然他也不是没摘下来过,可惜自己没看到光只李三叔看到。据他说那人满脸的大胡子,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不大看得出岁数。不过眼睛生得极好,剃去胡子该是个美男子。然后,然后李三叔说道:“三郎,其实那人的眼睛跟你的眼睛极为相像。”
仔细一想,那人,那人很少说话,可是却有意无意地总靠近自己和李三叔坐着,尤其是两个人说到家里的人和事的时候。然后,然后那领头的之所以会悄悄地多给自己和李三叔银子,也是在那人的一番耳语之后。他会是谁呢?结合那回在沙地偷听到爹娘的谈话,田青林心里有一个大胆地猜测,可他不敢跟任何人说。而且他也担心是自己多想了,到时候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