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没少看到或者听到这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姚舜英当初还认为这不过是一些婚姻不幸者们耸人听闻的言论罢了,可是眼下她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婚前田青林对自己的热情,姚舜英就算再迟钝都能感受到。婚后小夫妻的感情也算得上浓厚,然而总有这样那样的破烂事情不断出现,干扰破坏稀释这份感情。
这婚后一年都还没到孩子也还没出生便已经屡屡出现不和谐的音符,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糟心事会出现在两个人的生活中,然后自己和田青林之间只怕也会落到田青岩张氏两口子那般相处了吧。也许世间大多数夫妻都是这般吵吵闹闹混完一辈子,自己还真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其实世间真正美满幸福过完一辈子的夫妻能有几个。
面对现实吧别做梦了,姚舜英暗自提醒自己,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她说出那番话,其实是想着能不能触动田青林,使得他不要拿走这两件东西。如果田青林执意拿走了,那他跟那些普通村夫便没什么两样,自己不要对他抱有幻想,往后得改变对他的方式和策略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所以姚舜英虽然面朝床的里侧,但耳朵却张着仔细聆听背后的动静。过了半天还没听到田青林出门的声音,姚舜英不由心头升起了希望,难道这家伙幡然醒悟改变心意了?她忍不住轻轻转身,悄悄睁眼观察田青林的动静。
只见田青林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站在那里。眼睛却呆呆地盯着桌上的东西。稍后他将包着那两样东西的布包抓了起来。姚舜英不由心头一沉,田三这厮到底还是要将自己的东西拿给他那宝贝妹妹了。田青苗到底还是胜利了,不知道她拿到那两样东西是得意万分还是意犹未尽得陇望蜀。
只是田青林虽然将那布包抓在了手中却没有立刻出房门,而是慢慢将包打开。拿起那玛瑙镯子仔细端详,看了好一通又放下,转而将那梅花金簪抓起来反复摩挲,稍后叹了口气又放下了。然后将那两样东西包好,转身大步出门了。姚舜英看得一头雾水,这厮这是做什么。不忍心拿走良心发现?只要到了两样东西没办法向自家那贪心的妹子交差?如果是前者,他大可将东西退还给自己,极有可能是后者。
莫非他这是去向田青苗先通通气,若是田青苗硬是坚持多要田青林再来问自己开口,自己该怎么办呢?再次妥协?呸。做他娘的清秋大梦!若田青林跟着再顺着他那极品妹子。姑奶奶便索性跟他撕破脸皮将此事捅到公公那里。干脆连这镯子簪子一并不给,姐不发威还真当姐是病猫了!
过了好一会脚步声又在门口响起,听着是田青林回来了。姚舜英握紧拳头。准备战斗。可是没听到这家伙的说话声,稍后却听到悉悉索索脱衣上床的声音。这货躺下了,难道是想着明日再跟自己说?明日可是田青苗出嫁的正日子,他莫非是想着明日家中宾客盈门,自己一定会顾及脸面不好跟他闹更容易达到目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嚷开此事固然落个泼辣不顾及家声的臭名,可他田家丢脸会更大吧,田青林又不是脑残不会不想到这一点吧。
姚舜英思绪纷乱,心情正极度烦躁中,田青林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腰间。紧跟着他宽厚的胸膛紧紧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姚舜英本来便靠近床的最里边睡的,这会子虽然满心厌恶,可是避都避不开。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忍着一动不动装睡。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猜测起来,自己才刚冲他发了脾气,他这会子巴巴地贴上来是想着求和?八成是他方才出去在自家那宝贝妹子那里交不了差,这会子又出新的幺蛾子,想哄得自己开心再拿走几样东西。
姚舜英握紧拳头,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可是稍后田青林却一把握住她的左手,然后掰开她的手指。跟着姚舜英感觉到自己左手掌心有冰凉的触感袭来。然后耳边传来热热地气息,田青林低声道:“英娘妹妹,我知道你还没睡着,这是你那玛瑙镯子和梅花金簪,还给你你放在枕头底下,明早再锁进箱子吧。”
姚舜英一下愣住了,他说将东西还给自己。合着闹了半天这货还是良心发现不忍心,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将东西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姚舜英太过震惊忍不住猛然转身问道:“你起先不是说你妹子要死要活地看上了这两样东西,你心疼她性子不好往后日子艰难,要我拿出来给你妹子,怎么这会子又不拿给她,退还给我呢?”
田青林将姚舜英一把抱住,头抵在她的脖颈上道:“我知道我原先的做法很荒唐为人所不齿,你心里一定对我充满失望愤怒鄙视。英娘妹妹原谅我好吗?你就当我是猪油蒙了心,当我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从来没跟你要过东西给苗娘。”这才多久的时间,这人的反差也太大了,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事情太过诡异,姚舜英冲口而出:“莫非苗娘叫你们这些哥哥问我们几个要东西的事情被公公知道了,你们几个被公公训斥了,公公勒令你们退还东西并赔礼道歉?谁告诉公公的,二嫂终究气不过一状告到了公公跟前?不可能啊,她明明……难道是大嫂?她可是苗娘的好大嫂!看来真正触动到了自己的利益,我们的这位好大嫂也装不了贤惠了。一把梳子而已不至于吧,莫非你家妹子又谋算了她一样好东西?”
姚舜英一个劲儿地小声嘀咕,田青林却越听越不是滋味,打断道:“爹不知道这件事,大嫂二嫂谁都没有告状。”姚舜英糊涂了:“那是为何。你先是一心要拿走我的东西,一副没有我这两样东西你妹子往后便会上街要饭一般,转眼间又巴巴地退还给我,都说女人善变可你田三郎分明比女人还善变。”
英娘妹妹和自己说话几时这般尖酸刻薄了。就是上回她有了身子自己不知道两个人几日不说话,她都没有这般看轻自己,可是这又要怪谁呢?谁叫自己一时糊涂做事欠思量寒了她的心,田青林心里既冰凉又懊恼,忍不住自己解释道:“是我自己想通了醒悟了。你背井离乡从长植大老远地来到启汶,和岳母相隔那么远母女见一面都难,她老人家送给你的东西,承载着她老人家对你的疼爱和希望。你见到这镯子便仿佛见到了岳母她老人家一般。可是身为你的夫婿我不但不体谅你竟然还要夺人所爱从你手上将这东西拿给我妹妹。”
姚舜英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道:“哦,闹了半天我们的田三爷是动了恻隐之心,可怜我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不容易。多谢您了田三爷。”田青林语结。一口气闷在胸口半天出不来。稍后道:“不光是为了这个,还有那梅花金簪,想当初我得知你祖父答应了我们两个的婚事。心里乐得发疯,特地冒着大雪来回走了一整日赶到县城买给你的。你当初看到这簪子时那爱不释手的欣喜模样我到眼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可原先你对那玛瑙镯子恋恋不舍,对那金簪却丝毫不心疼,我这心里很不好受。”
姚舜英冷笑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有什么不好受的。你认为我该如何对待这两样东西。难不成你认为你买的东西要比我外祖母留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东西更值得我看重?”田青林赶紧道:“我不是那意思,我……”“那你是什么意思?那梅花簪是你冒雪买给我的不假,可张口要我拿出来给你妹子的也是你。你自己都满不在乎它,我又何必珍惜。田三郎你要明白,我虽然嫁了你,可我娘却是生我养我的人。你觉得我能为了你忘了她?就好比你虽然娶了我,但在你心目中我还是比不上你妹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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