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这个姚氏自己才会丢老脸,周氏越看姚舜英越不顺眼。
心道:平日里田阿福口口声声说儿子能娶到姚氏是自家高攀,人家李家不光家境殷实远胜于自家,而且姚氏自己还满腹才学。我呸,满腹才学可以当饭吃?再如何识文断字也只是一个乡下婆娘。自己的儿子明明可以娶个更好更有钱的妮子,若真是那样的话,长孙哪里会为着区区一块枣糕寻死觅活还招来一顿毒打,可三郎这孽障偏偏鬼迷了心窍寻死觅活地要娶她。
苗娘只怕没说错,三郎之前不是去过几回李家吗?自己儿子那样的长相,天下间哪个妮子不动心!恐怕真的是这女人耍心眼,小小年纪便勾缠着自家儿子,不然儿子怎么铁了心地非她不娶。妖精,海哥儿还真没骂错,这女人可不就是妖精!这一刻的周氏将自己心里之前对姚舜英的些许不满无限放大,一时间姚舜英在她心中真是各种不堪。
人若是讨厌一个人,那便是看她什么都不顺眼。周氏喝骂姚舜英,姚舜英半句话也不申辩只管低头听训,可周氏却觉得她这是在装样子。你看这女人昨日多牙尖嘴利,硬是说得自己哑口无言,可今日却老老实实一副可怜无害的样子。做给谁看呢,无非是想叫老头子看到然后又来骂自己。周氏越这般想便越生气,话也就越说越难听:“成日里下地做事,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给谁看呢?知道你有几分姿色,可也用不着这般招摇。自己睡懒觉不算还拉着男人一起,爷们儿可是要做正事的,你勾搭着他成日粘着你算什么,难不成你祖母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大清早的,家里的男人们都去近一些的地方干活去了,只有几个女人在家。周氏喝骂姚舜英的时候,焦氏拍手称快,张氏有心相劝可又不好说话在一旁干着急。周氏说自己说得那么难听姚舜英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最后竟然还扯到了祖母身上,再看到焦氏那张得意的脸,姚舜英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然抬头冷笑道:“婆婆的意思是我祖母比不上您了,倒也是,我祖母规定小姑子和嫂子一起起床甚至更早,这一点她比不上您。您一番慈母心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比别人家的闺女自然是金贵,所以我们家也就不会出现去年正月初二您家里发生的好事。”若说姚舜英起得迟,那么田青苗绝对更迟,因为此时她还没见起床。本来田阿福因为女儿冲周氏发火之后,周氏在接下来的那一段日子还是从严要求了一通田青苗,可是近段日子因为“双抢”已过,田青苗打着忙嫁妆太累的借口又开始睡起了懒觉。
姚氏提到去年正月初二,那就是说她知道了女儿想悔婚的丑事,这是周氏最觉得无脸见人的事情,姚氏这是专拣自己的痛处挖啊。周氏气得嘴唇直抖,指着姚舜英颤声道:“你,你这个……”见周氏被气成这样,生怕姚舜英会招来更严重的修理,张氏赶紧拉住姚舜英道:“弟妹算了,少说两句吧。”焦氏扑过来扶住周氏,眼眶含泪关切状十足地问道:“婆婆您不要紧吧。”周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道:“死不了!”
焦氏转头对姚舜英道:“弟妹不是我说你,咱们做儿媳妇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婆婆顶嘴不是,看娘叫你给气的。”本来姚舜英见周氏那番样子都在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冲,长辈好歹是长辈。可是一见焦氏那副叫人恶心的假面孔 ,她的怒气腾地又蹿了上来,然后头一阵阵地发晕。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焦氏冷笑:“是啊,同样是做儿媳妇的,我可学不来大嫂甜言蜜语哄死人的那一套本事。我这人性子急,说我可以,可不能说我祖母,哪怕是婆婆也不行!”
周氏怒道:“真是气死我了,我哪一日碰到李家婶子,硬是要问一问她,是不是你们家的儿媳妇起床都在婆婆后头,而且婆婆还说不得!”姚舜英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烦闷,她捂着胸口努力抑制住那种呕吐的感觉道:“好叫婆婆得知,我们家媳妇比婆婆起得迟那是常有的事情。岂止是比婆婆迟,在我们家我嫂子们偶尔还会比祖母还起得迟。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真正心疼晚辈的婆婆不会张口就骂而是先问是不是身子不适。还有,我们家若是明确分了工,轮到下地的人,那起床还就是比做饭的人迟。哪像你们,下地的人除了下地还要给做饭的人帮忙,不帮忙就是大罪过。”
“真是反了反了,气死我了!”周氏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