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谁短了你八百吊似的!”
“我那是气的。”侯三冲口而出。“好好地谁气你了?”气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你祖父、田青林还有那个讨厌的吴家九少爷!侯三满腔怨愤却说不出口,闷声道:“还不是我舅舅他们。”
“他们怎么气你了?”“事事都气我,眼皮子太浅,见到好东西就打主意,已经偷藏了好几样东西了。弄得老侯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干,就顾着盯住他们了。人家可是京里伺候贵人的,哪里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没脸和老侯说话了,有这样的亲戚真是丢死人了!”
姚舜英不由自动脑补着老侯黑猫警长一般瞪大眼睛警醒的滑稽模样,然后笑得一抽一抽地:“哈哈,乡下人可不就没见过好东西嘛,谁让你们暴发户一般地显摆,叫你摆阔,这下尝到苦头了吧。别那么小气,好歹他们也是你的至亲,拿走一点就拿走一点嘛,对你侯三公子来说那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犯不上肉疼吧。”
侯三看着姚舜英没心没肺地打趣自己的样子,越发冒火:“英娘妹妹真不厚道,人家跟你诉苦你还取笑人家。”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这家伙还真是,脾气见长了啊。是不是觉着在城里他的地盘,就可以挑战自己这个“先生”的权威了。不行,非得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不可。
姚舜英当即高声道:“站住,侯亮同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前几日布置的作业你完成了吗?拿来我检查一下!”“报告姚老师,学生完成了,马上就送来请您检查。”侯三嘻嘻笑着猛然转身大声回答道。
这家伙一听到姚舜英喊自己“侯亮同学”就莫名欢喜,还是没人打扰跟着英娘妹妹识字的时候最快活。姚舜英本来想为难一番侯三,不想这厮眉开眼笑地,倒把她自己气着了。
全家一共收拾出了三间上房,最大的那一间由男子们集体打地铺。小一点的一间姚承恩李氏住另一间王氏带着蓉娘姚舜英蓝秀凤住。本来大家以为李大椽晚上就歇在龙舟队住的那客栈里,没想到他却赶了回来,说是跟家里人一起睡踏实。反正是打地铺天气又热不存在床不够被子不够的问题,李氏也就没放在心上。
侯三的祖父母还有舅舅他们过来大家一起说了一通闲话,一家人便睡了。姚舜英困极,根本没工夫挑剔木板硬衣服垫的枕头矮这些问题,几乎是一躺下就睡死了。
白天看龙舟的时候李大梁买了几次零嘴给几个孩子吃,然后晚上老侯又带了糕点过来,加上粽子桐叶粑吧,东西吃多吃杂了,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疼,似乎是闹肚子了,姚舜英赶紧悄悄爬起摸向东南角的茅厕。白天路已经记熟了,她轻车熟路地到了茅厕蹲下。完事后起身欲回房接着睡,忽然听到西南角厨房位置那里似乎有响动,这时候谁在那里,不会是进贼了吧。
家里带来的米油菜粑粑之类可都放在那里,被拿走了后头三天大家吃什么。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房子可是荒废许久了,自家人今日才住进来,又是清贫的乡下人,应该不至于招贼吧,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再一听,不对,分明是有人悄声说话。大哥和未来大嫂按捺不住想偷吃禁果?刚一闪过这念头姚舜英便忍不住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呸,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婚前X行为很普遍很正常。这时代婚前失贞哪怕是和自家未婚夫也是伤风败俗为人不齿的,大哥大嫂九月就要成亲了,除非脑子进水才会做这事儿,古人可不是管不住自己裤带的现代人。
那是谁呢,三更半夜地不睡觉跑厨房那里去。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姚舜英蹑手蹑脚地摸过去。“三哥你,我还想……再一次,哦,我,我要疯了!”女人急促的喘气声传来,老天,这声音分明是那白天的美少妇,她怎么进来的?
“眉娘,我的好眉娘,我,真是想死我了!”三叔!竟然是三叔!听着声音,分明是再行那苟且之事。原来三叔打的是跟那美妇人在此苟合的主意,难怪他好好的龙舟队包的豪华客栈不住,非要跑这里来打地铺。姚舜英差点惊叫出声,赶紧死死捂住嘴巴,只觉得心脏抽得死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白天祖母称呼那妇人“赵四奶奶”,那就是说她是嫁了人有丈夫的,可三叔却和她在此偷情,万一事发那可就是一场泼天的祸事了。这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这可是人家的宅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