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你还要见吗?”
简竹点头,就算是死,她也想死个明白。
顾容轩找了间附近的书吧安排她们进去坐。
这医院附近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咖啡馆,却好在有间装修还不错的书吧,熏着一室书香,泡着一壶花茶,环境悠悠,人也容易平静下来。
顾容轩抱着皓皓出去转悠,把时间空间都留给了那两个人。
简汐月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抬手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那天……那天是我情绪不好,后来容昊说我了,我那样对你发脾气是不应该,小竹子,不要怪姐姐好吗?”
换做从前简竹还能装得下去,可是这一刻,却完全不想再装。
她说:“姐姐,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是从过去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可是因为是一家人,我们总在努力学着与对方好好相处,那样的隐忍太难受了,明明是不喜欢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没有必要。”
简汐月的笑容有些僵,喝了口面前的花茶才道:“小竹子你错了,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在简家那样的环境里,我知道爸爸跟哥哥他们对你跟长兴所做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每天看见你们,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你们。”
简竹静默着,没有说话。
简汐月扯了扯唇又道:“关于长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直都很抱歉,我以为他至多就是被惯得骄纵一点,却没想到……”有些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
“没关系。”简竹赶紧打断,“都已经过去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他,是我太过弱小,没能保护好他,我欠长兴一辈子。”
简汐月喝着茶不再说话,简竹这时候缓缓问起她当年的事情,她才带着极度压抑的情绪,不停绞着自己的手指说,当时在那休息室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由分说用沾了药的毛巾将她捂晕,然后她就人事不省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艘破旧的船上,再然后那船一路南下去了t国,她被几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拉上岸后困在了t国边境的一个村庄里。整个村庄被一个叫napa的中年男人控制,那个男人有自己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村庄包围得与世隔绝一般。所有的村民像是臣民一样拜服着他,竟无一个人敢反抗或是出手帮忙。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napa到也没特别为难她,只是要求她像村里的其他妇人一样劳作,因为村里不养闲人。
简汐月说她刚来的时候听不懂那里的人说话,经常被人欺负,还有几次差点在半夜被人强了。她说她每天都生活在惊恐当中,只要做不好事情就会被打,她有几次差点流产,吃不饱也穿不暖,最痛苦的时候她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因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是坚持了下来。
简汐月喝了口花茶,她说:“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异国他乡,究竟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不得已向napa臣服,我……我做了他的女人,可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不自保的话皓皓也会跟着我一块完蛋,他是容昊的孩子,他必须想办法回来。”
简汐月说着表情都开始扭曲,好像那些痛苦的记忆一拥而上,她有些受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简竹赶忙抓握住她双手,“没事了,你冷静,冷静,你已经回来了,姐姐。”
简汐月红着眼睛摇头,“没有,我人回来了,可是我的灵魂被遗落在了那个地方,简竹,你永远无法想象,我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napa动不动就打我,他还……他还打皓皓。我是成年人我可以承受,可是皓皓还小,他是顾家的孩子,他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他本可以不用的!”
“napa搞我,我可以忍,因为我知道人要活下去,必须是要付出什么的。白天我跟这村子里的妇人一样,要劳作,要被人打骂,晚上还要被他凌辱,甚至看他像对待牲畜一样对待我的儿子。皓皓每天都哭,我知道他生不如死,可我宁愿他哭,他的哭声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
简竹听得心都绞了,她说:“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简汐月的目光闪烁,“我们没逃,是t国政府在清缴村子的时候把napa和他的余党都抓了,我放火烧了他的罂粟田,他恨我恨得要死,t国政府为了保护我们母子才把我们送回来的,我到边城机场,是顾爷爷派人把我们接回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