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子,自己怎么一会儿不注意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顾容轩的话扫了二婶的脸面,后者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梗得一句刻薄的话都再说不出来了。
顾老爷子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教导在众诸人几句家训,尤其是顾绝的女人,像这种夜不归宿的行为再不可有了,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从主楼吃完了早饭出来,简竹本来就难看的小脸这时候更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来的薄汗衬得更加的惨白。
有电瓶车来接他们,顾容昊话都没有同她多说,径自往车上一跳,就向他们的小楼去了。
简竹坐了后面的一辆电瓶车回去,兰姨已经候在门口,见她来了,也没多问,就指了指楼上,说顾容昊一回来就上楼去了。
简竹径自就上了三楼的卧房,自己在套房的小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环顾了一眼四周,便将藏在衣柜里的小箱子拖了出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去了。
箱子拖了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当年千里迢迢从申城的简家过来,她原就没有带多少东西,现在真的要走,才发现自己竟然跟当初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添置一件新的衣物,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眼圈又一阵的泛红,当初支撑她义无反顾的来到边城的理由,用这两年漫长的时光,好像都已经折腾得变形了。
她用手背揩过眼角,将小箱子一扣就往楼下拖,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楼上一记男声道:“没听见刚才爷爷的训话吗?”
她背脊一僵,这时候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正在厨房忙活的兰姨听到动静追了出来,却叫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顾容昊一喝:“别管她,让她走!”
简竹出来了便登上停在门口的电瓶车,让车一直驶到主楼的方向,她才上楼找了江叔,“我想跟爷爷说说话。”
江叔看到她以及她的小箱子,似乎也没有多少意外,径自到书房禀报了一声,才让开身子,放简竹进去了。
茶香袅袅的古旧书房,从最下面拔地而起的实木书柜呈包围状,将整个房间衬得古色古香。
顾老爷子多年来一直都有早饭后读书的习惯,这时候见到简竹进来,将手里厚重的书本往同是实木色的书桌上一扣,摘下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镜,才笑看着简竹道:“有时候人老了,眼神就不大好使,我到现在还记着,小竹子你爷爷当年带着你到我们家来时的情形,那时候你也是拖着一杆皮箱,嗯,跟现在这个是一样的。”
简竹将手里的箱子一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才道:“爷爷,我错了。”
顾老爷子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模样,“嗯,你错哪了?”
简竹眼圈泛红,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辜负了您跟我爷爷的教导,最终没有成为那个可以为顾家奋不顾身的女人,也害容昊说了慌骗您,昨晚我其实没有跟他在一起。”
顾老爷子慢悠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简竹身边的时候,示意江叔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竹子,爷爷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可还记得当初你从申城到边城,答应过我什么?”
简竹立在顾老爷子跟前,低着头,“永远、永远不能做出伤害顾家以及容昊的事情……”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那你认为,自己现在说走就走,是不是就在伤害他的感情?”
简竹懵懂,千错万错,她到底是不该错误地估计了冉雨菲想要整死她跟申雪的心,现在事实已成,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个家里,留在他的身边?
简竹哽咽,摇头,“我做了、做了比那还要坏的事情……我、我让别的男人……”想起那场面她都要心碎,更是难以启齿。
书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从外面踹开,简竹因为背对着门,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臂突然被人用力一扯,一声惊叫声中,已经叫人打横抱了起来。
简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赶忙抱住来人的肩,却见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顾容昊微眯着眼睛、勾着唇,“我看你真是喝了两口猫尿就弄不清楚自己是谁!”
简竹错愕不已,顾容昊已经看向顾老太爷,“爷爷,容我稍后再向您解释。”
顾老太爷点头,他抱着她从主楼出来,看也不去看她,却声音沉冷,“你这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我的事,想就这样跑掉,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