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两人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糕点,又分享了一只香瓜,然后一人嚼了两颗口香糖,钻睡袋里休息了。
说是单人睡袋,最后却挤了两个人,另一个睡袋被某人直接扔在角落。
禾薇简直无语了,琢磨着怎么说才能争取到一人一个睡袋分开睡,却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音。扭头一看,这货竟然睡着了,只得作罢。认命地被他圈在怀里,双腿也被他的大长腿牢牢锁着,起先还透过帐篷顶的天窗欣赏着对出去的一小方星空,没几分钟就困得睡过去了。
等她睡着后,贺擎东才睁开眼,略微调整了一下睡姿,支着手肘欣赏了一会儿小妮子的睡颜,而后在她额上、鼻尖、唇上依次落下轻柔的晚安吻,方才搂紧她,闭上眼进入梦乡……
说好要看日出的,所以睡前禾薇设了个五点的手机闹铃,然而闹铃响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往男人怀里拱了拱,以期那扰人清梦的音乐能停下来。
贺擎东倒是因生物钟已经醒了,迅速关掉闹钟,见她这么困,柔声提议:“那再睡会儿?日出下回也能来看。”
他这么一说,禾薇倒是有几分苏醒了,努力睁开眼,勾着他脖子囫囵说:“来了不看多可惜呀,要不你抱我出去?”
她也就那么一说,哪知贺擎东二话不说照办。
披|上外|套、拉开帐篷门,裹着睡袋抱起小妮子,径自来到看日出最佳的崖边平台。
平台上已经有不少早起的游客了。三三两两地坐在石凳上吃早点。
听到说话声,禾薇才彻底清醒。一看自己形象,羞得不行。想从睡袋里出来,被贺擎东制止了:“山上冷,就这么坐着,没事儿。看,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了,游客们纷纷拍照留念。
禾薇也被越来越亮的天际以及冒头于山坳间的日出美景迷住了,忘了还在睡袋里,催着贺擎东拍照。
她指的是日出,男人眼里却舍不下她。
于是。她的个人相册里,从此多了张裹着睡袋看日出的呆萌留影。
……
看完日出,沐浴着阳光的山顶也渐渐暖和起来。
禾薇说什么都不要他抱着回帐篷了,披着外套和他手牵手走回去。
离帐篷不远,看到米小糖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小草,瞧着挺无精打采的。
禾薇上前问:“小糖,你在这儿干啥?”
米小糖听到禾薇的声音,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下脸,这才笑着抬起头:“薇薇你是不是看日出去啦?哎呀都怪我哥。说好早上喊我的,结果睡成了猪,起的比我还晚……”
禾薇看她眼眶微红、眼皮略肿,再结合她刚刚的小动作。心下了然,就是不知道谁惹她哭了,昨晚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便让贺擎东先去拆帐篷。贺家昨天办喜事。今儿个还有不少亲戚要送,他们出来一晚上。也该回去了。
等贺擎东走后,她上前拉过米小糖的手。轻声问:“怎么了这是?别告诉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
禾薇不问还好,一问,米小糖忍不住了,抱住禾薇呜呜呜地哭。
“我哥他太过分了,为个外人居然吼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我……我再也不搭理他了……”
“好,咱不理他,等气消了再理他。”禾薇见她呜呜嘤嘤哭得很伤心,顺着她话接道。
摸摸插手袋,幸好还有半包手帕纸,抽出来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肿了多可惜。”
“噗嗤。”米小糖被禾薇笨拙的开解方式逗笑了,打着哭嗝说:“我、呃、才没你那么漂亮的眼睛,呃、哭瞎了都没人可惜,呃……”
“哪个说的!我找他算账去!”禾薇见她笑了,心下松了口气。
“好啦,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不哭了。那个坏家伙,我以后再不跟他说话了,也不跟他出来玩了。”
这分明就是气话,亲人哪来的隔夜仇啊,没准到家又笑成一团了。禾薇笑眯眯地听她口头发泄。
“……我哥就是头蠢驴,不分青工皂白就知道骂我,还说什么帮理不帮亲,也不问问我为啥跟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吵架。”米小糖止住眼泪后,气呼呼地拉着禾薇要她评理。
原来,她昨儿个抱着禾薇送的两个香囊回去,和她一个帐篷的孙倩张口就问她讨,她不肯,说是好朋友送的。结果孙倩就生气了,话里行间骂她小气、骂她心眼小的跟针眼儿似的,还明里暗里地嘲讽米岩怎么会个有这么小气巴拉的妹妹。
米小糖一听气坏了,反讽回击说孙倩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红别人的东西,别人不给还不高兴了,凭啥呀……巴拉巴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口水仗。
其他帐篷的男女生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究竟。
孙倩在米小糖跟前口齿伶俐、张牙舞爪的,一旦有男生在场,立马扮起柔弱的绵羊,还委委屈屈地抹起眼泪。
米小糖的哥哥米岩性子粗犷,见状直觉以为是自家妹妹欺负人,想到这么晚了因自家妹妹惹得大伙儿都不能休息,便沉着脸让米小糖向孙倩道歉。
米小糖能依吗,怒火中烧地指着孙倩骂她不要脸。
孙倩躲在米岩背后,抽抽噎噎地说:“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小糖年纪小,让着她一点不就好了……”
米岩一听,更觉得妹妹不懂事,揪着她耳朵低吼:“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嗯?听我的?你就是这么听我的?赶紧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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