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戎徵作出一副可怜样。
那作戏的小模样,和平常的他根本对不上号——这家伙孩子气起来,也真是好玩,她不由得掩嘴笑了:“哎,你是天戏学院毕业的吧!”
“小的求女皇陛下恩宠。”
居然还有模有样鞠了一个躬。
哎呀,这个,逗起来还真是逗。
“恩宠啊……”蔚鸯煞有其事地挑起他下巴,“你长得颇好,可技术差了点,容朕想一想……”
“技术差?”慕戎徵瞠目结舌,这小妞,这种折“辱人”的话,居然也敢说出来,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实话实说,难道我错了?”
她故意这么说。
“我哪技术差了?”
他一脸严肃。
这可关系上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他在床上被嫌弃,能干如他,怎么可以被嫌弃,就算拿不到100分,至少也得拿85分以上吧!
“嘻嘻嘻……好饿好饿,我要吃饭……”蔚鸯忙跑开,坐到了美食面前,开始大快朵颐,嘴里不断地称赞,“好吃好吃,谁做的?你吗?”
“慢点吃,是让厨师做的,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不过,你要是想吃我做的,回头得了空,我去向大厨学两招。”
慕戎徵给她夹菜,看着她吃得欢,心情也跟着很欢快……
没一会儿,她吃饱了,坐在那里开始打量志这个简单的小家,朴素而雅致,她那位无缘见到的婆婆,绝对是一个妙人儿。
“我出去小园转转。”
扔下一句话,她往外跑,慕戎徵慢悠悠跟了过去。
这个园子,昨晚上她没怎么留心,今天乍一看,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花园,一片绿意浓浓当中,尽是诧紫嫣红。
“这里是我妈的花园,春夏季时,园子里会开满各种颜色的玫瑰都有;到了秋天,是菊花;到了冬天是茶花,这里是一个花开不断的好地方。”
从背后抱住她,耳鬓厮磨间,他温温地介绍着。
“小园,小屋,小人家,花木葱茏景如画,慕戎徵,我喜欢这里。”
深吸一口,尽是浓浓的花香,转头有一个爱着她的他,这一刻,人生是美满的,不管未来如何,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会是人生当中最美的一段回忆。
“我也喜欢这里,不过,我不大来。”
他亲她一下,话里忽然多了几分感慨。
“怕触景伤情?”
“嗯。”
她轻轻一叹,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地在他背上抚了抚。
“现在有你,这里让我感到快乐。”
望着满园花团锦簇,他的心情平静而快乐,就像回到了八九岁,那时,母亲在秋千上看书,他在花丛中练拳,或是和看门的警卫打羽毛球,或是在草地铺上一块地毯,拼各种模型……生活无比惬意;如今,因为有她,他觉得万事衬心如意了。
想着他与她的第一次发生在这里,一切变得越发的富有诗情画意。
“我是不是该去祭拜一下你妈妈?”
她牵他的手问道。
“今天?”
“嗯。”
“这算见家长吗?”
他低问。
她笑,双手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惦着见家长?”
“嗯。小的求转正。”抱紧狠亲,他说:“你不想结婚,对外公开身份那是必须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不行不行不行。”
她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行不行不行?”
被如此嫌弃,某人表示好忧伤。
“我的脖子太难看了。”指着脖子,她悻悻地叫:“谁让你这么咬我的?”
一想到这个暧昧生香的脖子,脸上又起了红潮。
“你也很狠好不好,看着啊……”他放开她,解开衬衣扣子,“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呃!
某人脸红,想遁走。
男人背上上全是抓痕——一丝一丝,全是。
“这不是我干的!”
不承认,绝不承认。
她急匆匆拢住他的衣服,左右观望,亏得没人。
“对,我家女色狼干的。”
“……”
蔚鸯干干直笑:她哪是女色狼了,她只是有点受不了,就……挠了她,就是用力上有点过度了。
“反正这两天不行。”
“好,那就过几天,其实,我现在也懒得出去见人……”他由着她把衣扣扣上,双眸盯着她直看,脑子里全是昨晚上的画面,一双手情不自禁就圈住了她的腰,轻轻抚了起来。
“喂喂喂,你在动什么歪脑筋?”
吓得她忙推开他,夺路就逃。
慕戎徵低低一笑,追了几步,一把将人扛起,就往屋子里去了。
一室春情自是不消说得。
小女子哪能抵抗得了大男人猛烈进攻。
一个下午,他们当真把时间全消磨在了床上,这个男人的精力,真的真的是旺盛,一次又一次的求欢,让见识了他的技术——花样百出,羞红了她的脸。
她问他:“你这都是哪学来的?”
“A片。”
“家里有吗?我也要看。”
“你不准。要看只准看我。”
“慕戎徵,你好专制。”
“你是我的。”
“你还是我的呢,为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以后我不看了。之前看是想了解了解。”
“你怕在我面前出糗?”
“哎,看破不道破……给我留点面子。”
“慕戎徵。”
“你很棒的。”
“你在夸我哪方面?”
“什么都是最棒的。呀……干嘛……”
“让你觉是更棒。”
“我要睡觉。”
“晚上睡。嘘……”
“唔……”
*
白堤小筑,蔚鸯住了有三天,这三天,他们只干这么几件事:睡觉,吃饭,下棋,看书,睡觉……其实呢,蔚鸯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不是被睡,就是沉睡,无他,体力严重不支。
这几天,她深刻明白了一件事,开荦腥的男人,是喂不饱的——欲壑难平啊!
第四天也就是31号,也正是裴家老太太做寿的日子,这一天,整个南江的权贵,一大半会到南宫去拜寿。
慕戎徵对蔚鸯说:“今天见家长没问题了吧……你脖子上的罪证已经消灭了。”
为了消灭这罪证,这几天,他一直替她抹药膏,欢爱时,再不敢吻她脖子,好不容易,它们消掉了。
“见可以啊,但我都没准备好生日礼物。”
蔚鸯很汗颜啊,迷迷糊糊过了三天,完全被某个男人忽悠了,在睡这件事上,他们花了太多时间,等回过神来,31号已在眼前。
裴老太太是一个相当慈爱的老奶奶,信佛,最近这些年一直住在尼姑庵里,和一群年纪相不多的老尼姑们作伴,偶尔会回家里来,以前是常住家里的,但后来孙子辈们都大了,老伴又没了,于是,她就以庵为家,那是一个爱笑的和善老太太。
“你就是礼物。”
他把她抱在怀里。
“胡说,我怎么就成礼物了。”
“外祖母盼我得个好归宿,你就是我的归宿,怎么就不是礼物了?她要看到你保管会乐得合不拢嘴。”
蔚鸯无奈,捧着他脸,严肃道:“别转移话题,第一次去拜见,空着手去,那怎么行?准备礼物是必须的。快和我说说看,你外祖母最喜欢什么?”
“她啊……”慕戎徵转了转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最喜欢小软绵绵的小宝宝。对,她最喜欢就是带小孩子四处溜达……”
说话间,他的眼珠子直溜溜往她小腹上瞄,冷不溜丢迸出一句:“说不定已经有了呢!”
这三天,他那么努力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是可以一举怀上,那他就有望转正了。
蔚鸯捏他脸,鼓着腮膀子,“没那么容易有的,我生理期不准。而且,你想期望我没怀上。十几岁当妈妈,你以为妈妈是那么好当的吗?”
“有了就生。我来带。你继续读书。”
呵,居然从他嘴里迸出这种话。
世上的男人都觉得带孩子那是女人的事,他想带孩子,还真是想孩子想疯了。
“你哪来时间带。”
“我辞职在家带孩子。哎,说不定真的有了呢……三天时间,二十几次……唔……”
嘴巴被捂住了。
“别闹。”她红脸瞪他,“我们正在讨论礼物的事呢!不许转移话题。孩子的事以后再讨论……”
好吧好吧,那就不闹。
“外祖母什么都不缺。这世上她拥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一切。”
“那你平常送外祖母什么?”
“我什么都不送。每年给她面子,腾出时间来陪她一天,就是我的礼物。”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礼物。
“可我不能不送。”
“那就去挑个送子观音啊!”
慕戎徵想了想,扔出这么一句。
“……”
送子观音?
老太太都那么大岁数了,又没伴……
她狠狠抽了一下嘴角,这浑小子,真是没个正形。
慕戎徵马上好笑地点点她的额头:“哎,你想多了,外祖母如今唯一一个愿望就是小姨能怀上一个孩子。现在她老人家早晚都会拜一拜送子观音的。”
哎,好迷信。
但是,老一辈们大多都这样,其实就是一个寄托而已。
“不行,送送子观音,那会惹小姨不开心的。”
蔚鸯觉得不太合适,推开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前世,她和老太太根本没罩面,所以,对于人家的喜好,完全不了解,这下好了,一筹莫展。
“外祖母信佛,我去买串念珠给她……”
“她有的是念珠,珍珠玛瑙的都有。”
“外祖母喜欢字画吗?”
“她房里全是古董,要拿出去卖了,估计可以买十来幢别墅。”
唉,这老太太真是太有钱了。
也是啊,像裴家这种家族,现在要什么没有?
“外祖母……”
“别想了,走了……”
他把她给拎了出去,推进了车里。
“可我还没想好啊……”
“你能出席就是最好的礼物。”
“慕戎徵……”
“嘘,好好补觉,今天可能会忙一天。”
“喂……”
“张副官,开车。”
“慕戎徵,你帮想想。喂……”
“让我靠靠,你不睡,我睡。我昨晚上才睡了四个小时,严重缺睡眠。”
蔚鸯磨牙,掐他,脸红红的。
张副官在前面低笑,看着他们亲亲热热的——耍赖皮的四少,比板着脸的四少可爱多多了。
*
在路上,慕戎徵下车去买了两束玫瑰花。
“为什么买花?”蔚鸯问。
很明显,是两束,肯定不是送她的,送奶奶的也不太可能。
“带你见家长。咱们那位家长最爱红玫瑰,可惜花园里没几朵红玫瑰……”
明白了,他这是要带她去见裴沫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