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人?”
裴渊的假设,让蔚鸯身上一阵发寒,政治上的事真的很微妙,只要稍不留神,普普通通一件小事,就会引来甩不掉的大麻烦。裴渊所说,还真是有可能的,这件事,的确有人在暗箱操纵。
“爸,我已经找到那个往公馆藏毒的人,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慕戎徵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让蔚鸯愣了愣,转过头盯着直看。
“找到人了?”
裴渊也质疑。
“对。”
“谁?”
“何彬派出去的一个部下,名叫董昌时,我已经叫人带回,就在南宫外某处看管着。证词和询问时的录相和录音,我已经拿到,您要不要看一看?”
这个回答真真是让蔚鸯意外之极,也让裴渊来了兴趣。
“好。那就看看。”
答应下来时,裴渊的目光暗暗闪了一下。
他的四子,要么不办事,只要接手任务,每次都能办得妥妥的——今番这件事,是任务当中的意外,本以为他这是要办砸了,现在看来,他好像又办妥了。
*
影音室。
慕戎徵拿出一份录相带,塞入放映机内,很快,屏幕上显示出人像: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颤微微地坐在审讯台上,眼底全是紧张,双手不断地十指交叉拧着,额头有细汗在止不住地渗出来。
审讯人是谁看不到,只一个模糊的背影,影像内,传出了对话:
“姓名……”
“董……昌时……”
“职业……”
“第三军旅长警卫队士兵。”
“兵籍编号……”
“54121。”
“为什么要往金水湾25号地下室内藏毒品?”
“是……副官何彬吩咐的。”
“你确定?”
“我……我想想……其实是赵志堂旅长吩咐何彬这么干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志堂的弟弟不是被人嘣了吗?听说是一个叫慕戎徵的人干的。他母亲因为这件事死了。赵旅长是个孝子,心里气不过。之前听说25号的住户和慕戎徵的情人关系,所以他想通过勾陷,毁掉慕戎徵的名誉。”
“你知道慕戎徵是谁吗?”
“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特战营的营长,来头挺神秘。”
“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谁?”
“没谁了,我是那天正好轮值才听到了一些。”
“再想一想,这件事很重要。何彬已死,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赵志堂就是指使之人,那么,你就会成为元凶,这嫁祸的罪名就得由你扛。”
“可我只是奉命行事。”
这个年轻的兵,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我……是因为缺钱,我要结婚了,没财礼钱,只要干成这一件事,我就能提前退役,拿着报酬回家娶媳妇。”
“如果你不想在牢里待一辈子,那就好好想想,那天赵志堂吩咐这件事时,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样你就能戴罪立功……”
“好,我想想……我再想想……有了……还有赵志堂的妹妹,她也听到了……那姑娘很正直,觉得他哥哥这做法不对,俩兄妹曾大吵过一架。现在……现在可能被关起来了……只要找到她,就能证明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一句是谎话。”
……
视频就此嘎然而止,对话也就此结束。
可蔚鸯对慕戎徵肃然起敬之情,却就此油然而生——这人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弄到这样一份有价值的资料的?
慕戎徵转头看向裴渊,“赵志堂的妹妹叫赵志春,今年三十岁,已婚,生有一子,在银行上班。已经请假好几天,不过,我的人已经将其找到,并在带来的路上。爸,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
“赵志堂是怎么知道你和这小姑娘的关系的?”
这句也正是蔚鸯想知道的。
“据董昌时交代,是杜龙副州长的儿子杜粤无意间说漏了嘴。这杜粤是蔚鸯的同学,曾在暗中买通青龙帮的人想伤害蔚鸯。杜粤和温市副市长沈嘉乐的女儿沈文清关系很好,沈文清就是一直在暗中为难蔚鸯的人。她知道蔚鸯和我的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为难蔚鸯,我不知道,又是谁在暗中监视蔚鸯,我暂时还没查清……但以后,我会继续深入的查下去。”
慕戎徵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整件事的大致脉络也就清楚了。
裴渊听出来了,四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公开自己已有女朋友这件事,后续事宜也已有计划,是铁了心要护着这姑娘,心志异常坚定,这脾气啊,就和他母亲一般样。
“爸,我想开记者会澄清这件事……”
慕戎徵试探着琢磨着父亲的神情,总觉得今天的他和往常不大一样,诚如昨晚上蔚鸯所说,他让人将她从温市带回,安置南宫贵宾楼,不像是兴师问罪,更像是一种保护。
他以为,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心上人这么简单——父亲似乎另有计划,他这么说,只是想把父亲的底牌给逼出来。
“那你就不担心蔚鸯同学往后会被人指指点点?她还是一个高中生,真要公布在和你交往,你让她往后怎么读书?”
这个回答,令慕戎徵心头一动,看样子父亲这是想替他解决麻烦?
“爸,那您能想个法子帮一帮我和蔚鸯吗?”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求过父亲,但今天,他低声求了。
“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
突如其来的松口,让慕戎徵和蔚鸯这对小情侣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慕戎徵忙道:“您说。”
“一,蔚鸯还在读高中,学业要紧,你不能借着谈恋爱,影响她正常的学校生活。十六岁,生性还没定呢,现在她觉得你好,等她再大一些,说不定就会觉得你根本不是她想嫁的人。所以,从今往后,你给我规规矩矩的,不许再欺负她……”
裴渊扔出的第一个条件,让蔚鸯以为自己幻听了,连慕戎徵也觉得自己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