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就这样,他被挡了回来。
走道上,赵志堂暗暗踱步沉思,必须派个人进去查一查,听说刚刚又成功救治了一个医生,有人动了开颅手术。那会是谁呀?居然成了漏网之鱼。
就这时,楼梯上有人火急火燎在冲下来,竟是杨翦,身后跟着他的警卫。
“这是火烧屁股了,跑得这么快?”
他目光一深,怪问。
杨翦素来沉得住气,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别提了别提了,刚刚我在楼顶险些被人给狙杀了……老沙,你快派几个人去查一查……这里有赵师长坐阵不会有事,那个狙击手不能放过他……你亲自去……”
杨翦面色很难看,露着几分惊魂未定,看样子是惊吓到了。
老沙应了一声,只留下一个警卫跟着,当真带着人去了。
赵志堂目光一深,惊骇:“对方还真是胆肥啊,我们这边设了这么多人,他还敢犯案?”
“简直是欺人太甚。赵师长,麻烦你了,带上你的人,跟过去给我好好的搜……这是对方使用的狙击枪King三代所特有的子弹,刚刚我从墙上挖下来的……”
杨翦捂着心脏,将刚刚得到的子弹奉给赵志堂。
“是,我马上亲自巡逻。”
赵志堂接过子弹,转身噔噔噔下楼。
待到了底楼,他拿着子弹头在灯光底下细细地查看。
没错,是狙击枪King三代专用子弹。
走到无人处,他抬头低低问身边的何彬,“什么情况?狙击手为什么不得命令胡乱狙杀?马上将他管制……如果杨翦死在这里,我会跟着受到牵累,倒是那个陆经年,想办法让他死于术后病发症……”
“是……”
*
国贸大厦。
六点。
国贸作为温市最大的百货大厦,迎来了晚市。
这幢楼里,不光有百货,更有美食。
傍晚时分,很多年轻男女,会在下班或下课之后,来此用餐、约会、购物、放松心情。
这里是很多市民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来的时候,慕戎徵换了常服,藏起突击枪,带着人,分别走进了东南西北四个角楼。
他负责东楼,一楼一楼找上去,果然在四楼杂物间发现了一炸药包,那份量,足可以把旁邻的电梯间给炸毁。
这幢大厦,一共有四个通道,东楼,南楼,西楼,各有一部电梯,而在北楼是楼梯,如果四个通道口都被炸,那么顾客就会被困在大厦里,如果大厦里再意外起个火什么的,那么,就会死伤无数。
这一切,就如蔚鸯所预料的一样。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定时炸弹的呢?
这太奇怪了。
拆弹与慕戎徵而言不是难事,过程非常顺利。
“张副官,麻烦你带人护送炸弹下楼。”
不过三分钟,东楼的危机解除了,他沉沉下达一道命令。
“那四少你呢!”
张副官看到慕戎徵快步出了门,急声追问。
“我去看看杨归一他们处理掉麻烦了没有。”
“四少,要不我去,你来护送炸弹下楼……”
“不用。”
慕戎徵哪能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这是怕他出事。
国贸大厦一共有八楼,底楼有外商开的超市,二楼主打男装、家居用品,三楼是珠宝首饰、童装,四楼女装,五楼和六楼是饮食文化,七楼是歌舞厅,八楼是影院,游乐场所。
女装和珠宝首饰、童装,是最吸引女性顾客的,食物又是民之根本,所以,就属四楼、五楼、六楼人流量最大。
而炸弹就装在四楼——这里全是衣物,而衣物皆是易燃物,一旦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四少,多带几个人。”
“好,你让他们远远跟着。别靠得太近。”
戴上鸭舌帽,架起眼镜,慕戎徵稍作伪装往南楼而去,那边是孟石头负责的,虽然队里每一个人都懂拆弹,但是,派出去这几个人当中,就属孟石头技术最差,他难免会担忧。
所幸找过去时,孟石头已经成功拆了弹,正让人护着往下撤。
“搞定。”
孟石头笑意盎然地作了一个OK的手势。
“辛苦。去西楼。”
两个人结伴走向西楼。
沿途,但见结伴而来的市民,或在闺蜜的陪伴下,或牵手丈夫、男友,或一家三口,或独自闲逛,一个个在享受下班后的优闲时光,脸上皆带着明媚的笑容,完全不知道危险就藏在他们眼前底下,死神就在他们四周露着白色獠牙,就等一阵巨响,将他们带入死亡。
西楼负责的是杨归一。
按时间来计算,东楼和南楼都已经拆完,西楼也该完成了,这个人本来就是拆弹专家。
然而,并没有。
那边的杂物间,大门紧闭,里面隐隐传出打斗声。
不好,出事了!
慕戎徵心头暗暗一惊,手上执枪,提脚猛一踹。
开门那一刹那,他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白人,手执利刃,前后夹击,往杨归一的身体里捅了进去……
一阵恶寒逼了上来。
砰砰砰。
三阵枪响,那两个白人头部开花,应声而倒。
杨归一则口吐血水,栽地不起。
“杨归一。”
慕戎徵惊呼扑上去,扶住,摸到了满手稠黏的鲜血,那热汩汩的血水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看到战友战死,慕戎徵不是第一次,可是金刚狼特种队里的战士,都是千里挑一的,他们与他一起经历各处危险,比这更困难的都挺了过来,他们是最优秀的,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他们和他都只是血肉之躯,一颗子弹,一把刀,自也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此刻,看着杨归一受伤的地方,但看他的出血量,慕戎徵心下很清楚,他要不行了。
“杨归一,你给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蔚鸯能救你的,她能救你的……”
他无比冷静地命令着。
不能慌!
绝不能慌!
“好。”
杨归一笑着答应,眼神无比平静——做这一行,难免会有一死,他时刻准备着。
“但拆弹更重要。还有二十分钟。快拆。我的……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每说一字,嘴里就会有血水溢出来。
“你不要说话,保持清醒。我带你回医院。孟石头,这里的炸弹由你拆……”
一把背起杨归一,慕戎徵扔下一声命令,转身冲了出去,看到其他便衣士兵围了上来,立刻喝了一声:“所有人听令,分成两组,一组留下保护炸弹,一组跟我下去。”
“是。”
坐上电梯,他开始和杨归一说话,叮嘱他一定要保持清醒。
可是不断淌下的血水,已经在说明他的生命力在流逝,那些鲜红浸染了鞋底,也吓走了那些个想要进来乘坐电梯的顾客,更赤红了慕戎徵的双眼。
直到在一楼门口看到了正在等待电梯的蔚鸯,他那双绝望的眼睛,终于迸出了希望。
“蔚鸯,救命……”
慕戎徵哑着声音,冲那个娇美如花、纯净如水的小姑娘喊出了呼救声。
很多年以前,当小小无助的他,陷入绝境时,一个甜甜糯糯的小姑娘,突然闯进了他无望的视线,一双软软的小手抚上他冰冷的小脸,鼓励他说:“别怕,别怕,我找人救你……”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他绝望地以为又将失去一个亲密无间的战友时,她再次如神邸般地出现,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是的,这一刻,她成了他眼底最美的风景。
蔚鸯,你是我的福将!
请救活他!
请一定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