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句话,让蔚鸯愣了愣,第一时间直往楼上跑,进了房间,入了更衣室,唰的拉开门。
还真是,属于他的衣柜,空空的,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不见了。
“为什么要搬走?”
她又跑床头柜边上,将他的床头柜拉开,里面空空的。但凡和他有痕迹的东西全都被清空,她不由得回头问程蒽,不知为何,心头竟是一阵阵的发紧。
“他说什么了?”
“他只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是让你晚上十点以后打给他。那是他房间的直达电话。”
程蒽从口袋里取出那张之前慕戎徵给纸,递了过去。
蔚鸯盯着这号码,抓了抓头发,轻轻撞起墙上。
“那苏喆呢?”
“跟着一起走了。”
哎呀,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呀?
慕戎徵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
晚饭,蔚鸯吃得神思恍惚,一声不吭。
吃完饭,蔚鸯就回了房,又去看了看更衣室,看着空空的衣橱,她的心也空空的,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怎么这么突然,说搬就搬走了呀?
她心里翻腾着太多不解。
本来,她应该很开心的,困扰她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幕后人已经浮出水面,以后正面交锋,总比之前一直被压在暗处挨打要强。
可是,沈文清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也,令她很烦恼。
她说她是麻雀。
她说她配不上裴四少。
她说裴四少年底就会大婚。
她说裴家不会对付她,雪藏她。
这些话,之前她忍着没有细细的品味,现在得空了,静下来了,它们就像肉里的刺儿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警她:不舒服。想拔掉它,却看不到它梗在哪里,没办法拔啊!
如果回到家里,慕戎徵还在,她抱一抱他,亲一亲他,或是她把这些说出来,得他几句保证的话,也许这些不舒服感,就会被捋平,可现在呢……迎接她的是一室清冷,是他突然的搬离。
那份疼,在一点一点扩大起来。
郁闷感在膨胀。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小鸯,睡了没有?”
门外,程蒽轻轻问。
“没呢!”
蔚鸯去开门。
“妈,有事吗?”
程蒽看她的眼神很是担忧。
“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学校作弊的事没解决好?”
母女们进屋坐下。
蔚鸯自然而然偎到了她怀里,还和小时候一样。
程蒽抚着女儿的头,满眼怜惜。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一半……”
蔚鸯知道母亲挂心,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你是说,是沈文清在为难你?罗乐乐当了替罪羔羊?”
程蒽轻轻地问。
“嗯。”
蔚鸯点头。
程蒽陷入了沉思。
“算了,妈,不提了。现在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她所说的那些讨厌我的理由,我觉得只是借口。可是她认得慕戎徵是事实。”
她突然坐起来,直眼正视起母亲:“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慕戎徵就是裴四少是不是?”
这个问题,程蒽知道自己早晚会面对的,没再瞒,点头:“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妈,我不明白……”蔚鸯一脸疑惑,“既然您知道他是南江总司令之子,我们与他地位悬殊,您怎么会同意我没名没份地跟了他?”
“因为……”她轻轻一笑,目光幽幽,“因为他是我们在之前的困境当中唯一的出路。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比起姚江南,跟了慕戎徵,你所面对的风浪虽然更大,但是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更大。这世上,风险和收益往往是成正比的。小鸯,妈妈希望你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妈,裴家门杴太高,我只怕跨不进去。”
蔚鸯突然变得很烦躁。
程蒽轻笑,指指女儿的脸,说:
“傻孩子,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家庭当中的地位,有时不是女人想挣就能挣得来的,而是要靠男人给的。”
“什么意思?”
她歪头问。
“不管是男女关系当中,还是婚姻当中,只要这个男人敬你护你爱你,把你捧在手心上,看作是生活的全部,那么,再多人反对也没有用。如果他的心不长在你身上,不尊重你,那么,你能力再如何强,再有本事,都于事无补。你应该听说过的…”
程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追忆着,“前总统娶的夫人,家境就很一般,但是他给予了夫人他所有的尊重,夫人也足够争气,为此,他们夫妻曾是一段风流佳话。所以,嫁男人一定得嫁爱你的男人。因为爱你,他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而他对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左右他身边所有人对你的看法……简单来说,男人的态度,决定了您的家庭地位……”
“所以,您觉是慕戎徵会为了我,和他的家族争抗?”
“会。”
“那您是觉得他会赢吗?”
“不知道。”
“……”
“凡事总得去尝试了,才会知道它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吧!蔚鸯……”程蒽捧着女儿那漂亮之极的小脸,“告诉妈妈,你是不是爱上小慕了?才会变得这么紧张兮兮的。之前,你可嫌弃他了,但是,最近,你对他的态度在改变,说,是不是喜欢上了?”
“对,我喜欢上他了。”
她没有掩饰。
程蒽笑了笑,撸了撸女儿的头发:“终于想明白了。这不是挺好。”
“可是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蔚鸯又把头赖到了母亲怀里,没有回答。
反正啊,她很对前程充满了紧张感,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之后,离开的想法好像渐渐消失了,代替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现在,当这个男人莫名搬离之后,她的心,越发变得七上八下,浑身都不对劲。
她不喜欢这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想求个安心,如果他在,就好了,可偏偏他不在……
哎呀,怎么办?
能不能收住自己的感情,不要再为他而情绪起伏不定呀?
她三十岁的熟女,怎么就被一个小黄毛小子,弄得这般心乱如麻?
唉……
完了完了,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