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鸯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特别有心机的人。
前世,她是医生,她所要做的是和各种疾病作斗争。
那时,她的生活很简单:读书时,上课下课,查资料,吃饭,睡觉;参加工作时,上班下班,研究病例,作学术探讨,吃饭,睡觉。
社交活动,读书时候,几乎没有,参加工作了,因为她对医学病理有自己独特的看法,所以时不时会被导师拉着参加各种医学讨论会。
而所有的社交活动中,苏喆这个保镖会一直守护左右。一旦遇上危险,苏喆会带人解决所有麻烦。
如此环境下,她的思想自然会被养得很纯萃,比不得有些人心机深沉,不爱机关算尽——在心机方面,她的确还需要修炼,比不得沈文清这么的世故。
这个十六岁姑娘,心理建树方面,真心不得了。
这可能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关——父亲是大官,母亲是大商人,祖父是瑞都军政界的一角,祖母是教育界的名人,叔伯舅姨,一个个都大有来头。
生在如此家境中,耳薰目染之下,练就一副好心机,不用太意外。
就好像慕戎徵,因为家境使然,年纪轻轻就是少校营长,身上更积攒了寻常少年人根本不敢想象的财富。二十二岁的他,已经在想如何赢得商机,去左右和改变整个国家的经济运行。
就好像北江的第一千金梅若珊,不过才二十来岁,已为梅氏财团创建过惊人的财富。
世上有些人,因为得了家境的好,就可以成为别人仰望的星月。
沈文清就是如此。
而她蔚鸯,这一世的她才智都不逊色,缺的是一朝爬上云巅的机遇。
*
室内呈现出一阵静寂无声,只有彼此的眼神在暗中较量。
半晌。
沈文清浅笑如花,走近,至一步之距,“说吧,蔚同学想和我说什么?”
完全没半点做贼心虚的模样。
呵呵,这小姑娘,真是绝了。
“我猜外头好事的同学一定想偷听我们说话,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们往后半间说话……”
这间资料室,中间有一道玻璃门将其隔成了两间房间,外头是资料室,摆了一张办公桌,一些书柜,里面其实也是资料室,另外排放着一些书柜,都塞满了书。
不过,半年前,这里曾是广播室,所以就辟出了一个小间,放广播器材。但后来,有人给学校捐了一套更先进的器材,学校就把广播站建到了图书馆那边。这里妥妥地就变成了老师的资料室。
而此刻,因为罗乐乐踉跄着摔了出去,吸引了好些个同学在观望。
这里隔音不太好,说得响了,的确会让外头的人听到。
蔚鸯往里走。
沈文清先是一怔,随即她顿悟了什么,噙着笑,想了想,也跟了进来,并拉上了门。
蔚鸯再一次深深打量她,个头高挑,比她高,身材玲珑,肤色雪白,眉目自信,笑意融融的脸蛋,怎么看怎么讨喜,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心思邪恶的女生。
可偏偏世上有些人,就是不可以貌取人的。
“我知道是你。”
她说得是如此的肯定。
“我怎么你了?”
沈文清依旧一脸无辜。
人至贱则无敌。
果然是。
“从十岁,到十六岁,六年多时间,你一次一次地在找我麻烦。我和你到底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要你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我?”
蔚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这些年,她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了这么大的罪。
沈文清却弯唇笑了,本以为她会另外想出一些花招撬开她的嘴,结果,问得这么直接。
她以为她傻呀?
因为这边没人了,她就会把种种合盘托出?
做梦。
有些事,这辈子,她是别想知道了。
“蔚同学,你被罗乐乐洗脑了吗?伤害你的人是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被压迫,心里有愤恨,我十分理解,但是,请你别把你的愤恨强加到别人身上。你不能因为别人伤害了你,就反过头来把我给冤枉了,真要这样,你和罗乐乐有什么区别?都成了心理有问题的怪物。”
沈文清是辩论社社长,曾代表学校拿到过辩论赛第一,可想而知,那张嘴得有多尖利,思想有多灵活了。
蔚鸯并不意外她会全盘否认,轻一笑,没有就这件事进行任何非理性的争辩,而是继续往下说道:
“十岁时,我考了一个全校第一,那是一场具有特殊性质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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