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昆,你认得程蒽?”
淡淡地,慕戎徵反问。
何昆侧耳辨了辨,“又是你。你是谁?”
“这重要吗?”
“……”
“我问你答,合作愉快,不伤和气;我问你不答,撕破脸皮,你得见阎王……想想清楚再回答。我不太喜欢见血腥。但如果你非要逼我对你动刀子,或是喂子弹,我会很乐意满足你……”
他走过去,在何昆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抱胸,说得每一个字都森冷森冷的,令何昆不自觉就浑身发紧。
人与人的气息是不同的。
杀过人的人身上,会带一股子让人脖子发凉的杀气。
何昆感觉到了,之前审他那个虽然态度也强悍,可是少了一些威胁性,而这一个说得每一个字好像都能把人往绝境里逼——是不可招惹的。
他再三掂量后,不情不愿作了回答:“对,认得。”
“怎么认得的?”
慕戎徵再问。
“二十年前我们是未婚夫妻,曾一起在总统府办差。”
慕戎徵听得诧异,“你也来自总统府?”
何昆回答:“是。当时我是总统府的警卫。更是程蒽那小贱人的未婚夫。我们俩从小就订了亲。可她说我流里流气瞧不起我,硬是和我解除了婚约,嫁给了蔚武那个王八蛋。”
说起这些事,这人的脸孔上露出了憎恨之色——但凡是个男人,遇上这种事总归是心生仇恨的。
慕戎徵回忆了一下岳母的容貌,如今已是中年妇人,却依旧风韵犹存,想来年轻时候定是个水灵灵的美女,和蔚鸯一样,极招人喜欢的
“你一直在总统府当差?”
“没!我只在总统府当了一年差。”
“听说总统府用人标准非常严厉,你怎么混得进去的?”
“是杨启山找关系把人安插进去的。”
杨启山,现任东原红楼的总把子,在东原地区的确有那能力在。
“杨启山是不是想让你做了他的内应,了解总统的一举一动?”
慕戎徵猜想着,他那种人有利可图才会帮忙,没利怎么可能发善心?
“对。”
“结果你在总统府表现不佳,就被蔚虎盯上了,最后被赶了出来?”
“是。”
“然后呢……继续……”
“我在平津混了几年,就在杨启山手下。后来欠了巨额赌债,四处逃亡,直到元超元会长帮我还清了赌债,我才在瑞都站稳了脚根。”
慕戎徵点了点头:“刚刚你说,我们要是不让程蒽见脸,后果不是我们担得起的……这里的后果指什么?”
何昆闭上了嘴,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我得见到她才说——这是我保命的筹码,现在肯定不说。”
“哦,这样啊!”慕戎徵淡淡地冷笑,转头对司小北道:“哟,总统府内的各种刑具这边都有,小子,你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啊,那就给他上一整套,别和他客气。他认得程蒽,程蒽又不想见他。好好招呼着。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要是折腾没气了,就地埋了。”
地下室哪有什么刑具,慕戎徵这是在睁眼说瞎话。
司小北配合默契,马上道:“得令。来呀……”
“我不信,你们在骗我,程蒽不可能不想见我……”何昆突然惊慌大叫了起来:“她的亲生女儿在我手上,她一定会来见我,一定会的……”
慕戎徵的目光一下凝住,想不到,竟会诈出这等惊人的秘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