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严老师个头很小,四十来岁,头顶的头发稀稀疏疏的,整一张难民脸,脸上全是胆怯,私下里,同学们都称他为“严难民”。
蔚鸯盯着他:确定自己和这位严难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好奇怪,他怎么就偏生要往她头上泼下了这么一盆脏水?
正想着,严难民搓着手心开始了他精彩的栽赃演讲: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批月考试卷是我和文老师一起去从省厅带回来的,并且一起锁在了校务部保险库。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考试前一天,也就是周日时,蔚鸯悄悄找上了我,要我把答案给她。
“那个时候,文老师因为生病住院,就把他手上的钥匙也交给了我,让我带来交给何主任,到时一起开启保险箱拿试卷开考。
“面对索要答案这件事,我当然不肯。
“结果她说,她从她堂哥那里听到,我老婆收受贿赂,要是我能帮她这个忙,她就悄悄把那些受贿的罪证给偷偷偷出来,并且还会向她堂哥说好话,让这件事就这样悄悄消停了,否则我老婆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大家都知道,我老婆在市刑警队当财务,我们家呢,因为我儿子生病,欠了不少外债。
“前段日子,我老婆的确收了一点钱,当初说好是借的,结果出事了,对方反咬说这是行贿款,就这样,我老婆就被调查了。
“在这件事上,我老婆蒙的是不白之冤,我想帮她,却有力无处使。
“在听说蔚鸯手上有罪证,毁了就可以让我老婆脱罪后,我一时鬼迷心窍,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觉得:不就是一张答案么,比起我老婆这算得了什么,就把那些答案偷偷取出来给了她。
“结果,她说话不算话,昨晚上我老婆还是被关了起来,罪名基本定型,已经洗不清。
“我心下恨她愚弄,又见她占了此次月考的榜首,心里越发气愤不平,越想越憋屈。
“昨晚上,我想了一整晚,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跳出来揭发她。
“像她这种弄虚做假的人,哪能让她这样耀武扬威?
“另外,我还听说,她因为考了第一名,把自己班上的两个同学全给羞辱了,一个当众给下跪,一个去洗了厕所。
“作为一个学生,她的行为太能引起公愤,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助涨了这股不良的气焰。
“何主任,各位老师,我知道我犯了大错,可我更不想从今往后一次又一次被她要挟,让我为她的成绩做假,所以,我必须让她受到应有的制裁,学校应是最纯净的地方,不应该发生这种肮脏龌龊的事。
“何主任,这种烂学生,是真的不能再留在学校了。我愿意接受学校给予的任何惩罚,哪怕被辞退也没关系,但是,校方绝对不能放过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完全不像是随兴而发,更像是事先编好,然后硬背下来的台词。
唉,不得不说,对方为了污陷她,编的这所谓的真相,真是精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