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此冲昏头脑。
一个上午忙忙碌碌,时间不觉眨眼而过。
因为周六,下午放假,蔚鸯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银行。
在A国,十六周岁已经成年人,可以独立开银行帐户,她先开了一个户头,紧跟着把支票递了上去——工作人员在看到这张支票时,愣了愣神。
也难怪他们会吃惊,毕竟她还是学生,要往账户上转进这么多的钱,绝对是匪夷所思的。
是的,她没把钱给母亲保管,前世十几年的习惯已成自然,她喜欢在自己名下存钱,这样才有安全感——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一个人想要活得潇洒,就得拥有钱:经济独立,人格才有可能独立;经济不独立,人活着就没底气。
她从来不拜金,但是,她喜欢有钱带给人的独立。
存完钱,她喜滋滋取了一点钱,去最有名的徐记烧鹅店买了半只,骑上自行车回家,结果母亲不在,去上班了,她在市图书馆当管理员,有时上早班,有时上晚班,这几天她同事有事,白天都在图书馆。
一个下午,她忙着看书,做题习,抽空还练了一会儿枪,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又匆匆骑着自行车出了门,来到了旧货街,老远就看到姚江南在馄饨店前的河堤边上坐着,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她悄悄把车停好,蹑手蹑脚跑过去,笑着拍了一下桌面:“嗨,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姚江南吓了一跳,看到是她后,继而露齿一笑,面色一径是苍白的:“刚到一小会儿……我挺喜欢这边的,坐在这里,闹中取静,挺好……”
蔚鸯坐下,望了望长街,现在是尾市了,没啥生意,不过,看别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但今天她没兴趣体验生活,她关心的是他的药。
“哎,江南,你的药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
姚江南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摆在桌面上,“这些就是我吃的药。一共有四种,十颗……这是药名,我都抄下来了,不过有一种是进口药,我不懂英文,你看得来吗?”
他另外又递上一张纸,上面抄写着药名,一一和她介绍着哪种药叫什么名字。
蔚鸯对药很熟,就算他没把药名抄过来,这些药片上大都印有字,一看那字,她就知道那是什么,能治什么病。
她细细看了看,背上一阵发寒,单吃其中任何一种药都对他的病症有益,可是一起吃,虽然有治疗的效果,同时也等于在慢性自杀。
“这颗药,你经常吃吗?”
蔚鸯指着那颗黑色的圆颗粒,问得严肃。
“不经常,大概是三天吃一次。有时我头晕目眩想吐,吃了它,就会好很多,很管用……怎么了?”他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早看出她神情有异,忙问:“这药有问题吗?”
“这药吃了会上瘾,而且副作用非常大,很伤你元气的……按理说,这些药是不能混在一起吃的,会相克,尤其是这种,吃了之后,和其他药性一起冲突就等于是慢性毒药……会把你的身体本元毁个精光。”
她都有点不忍看他的表情。
作为对病人负责的医生,根本不可以这样开药,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借药谋杀——家属和医生勾结才有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