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买东西。
沈隆也借着这个机会和小翠混熟了,像许多不幸的姑娘一样,小翠出身于一个穷苦的家庭,母亲重病死了,家里还有五个弟弟,父亲整日只知道打骂逼她出来挣钱,所以她被胡永州欺负了也不敢回家,因为这个家庭并不能给她带来温暖和安慰。
甚至对她来说,被父亲打骂是比胡永州欺负更让她恐惧,因为胡永州怎么说也是外人。
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很多,或是因为贫困,或是因为重男轻女,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很多都像日后的小翠一样变得麻木了。
现在小翠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偶尔单独相处的时候,会眉飞色舞地给沈隆讲述着自己来黄原所见到的各种新奇事物,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流露出符合自己年龄的神情,等到给那些揽工汉送饭的时候又变得畏畏缩缩了。
这些揽工汉正是火旺的年龄,又性格粗俗,见到小翠难免会口花花几句,甚至动手动脚,沈隆狠狠教训了两个人,并宣称小翠是自己刚认下的妹妹后,就没人敢这么干了。
胡永州包着好几个工程,经常各个工地到处跑,在南关工艺美术厂住的次数并不多,不过偶尔来的几次,沈隆都能感觉到他看向小翠的眼神有点不对。
为了小翠的事儿,沈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工地上,只是在每周六,会去找田晓霞,和她交流自己的新作品,并送了她一本《收获》的样刊,晓霞也很喜欢这件礼物,甚至觉得比沈隆上次送她的丝巾更好。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这天晚上,沈隆在没修好的窑洞里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胡永州的声音,这家伙今天好像喝醉了,沈隆顿时清醒过来,透过尚未修好的窗户看向外面,只见胡永州正摇摇晃晃的朝灶房走去。
“小翠,开门。”胡永州用拳头砸门,他有意识的想把自己的生意压低,可在安静的黑夜之中依旧听得很清楚。
“主家,这么晚了……”小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害怕,她虽然年纪小,可在工地上呆了这么久,依稀也能猜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垫肚子的。”胡永州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想把门骗开。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音,胡永州开始威胁小翠了,“你在我这儿干,就得听我的话,要是再不开门,你就给我滚回原北县去!”
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就没办法拿钱回家了,会被父亲打死的,小翠害怕了,哆哆嗦嗦就要过来给胡永州开门,听到门里的脚步声,胡永州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已经看到小翠挣扎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胡永州身后传来了一阵儿淅淅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靠近,胡永州下意识回过头去,顿时头皮发麻,酒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