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内。
云烟眼神迷离,忽明忽灭的手术灯照在她的头顶,修长白皙的手指保持着捂着腹部的姿势。
不悲不喜。
抢救室外,周恒疾步而来,谨言:“陆少,事情的经过在这里。”
陆沧溟冷眼拂过,经过不重要,或许旁人有意,却也不乏云烟的恣意,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由来已久。
冷声:“把刘可琳扔进‘CD’,谁也干涉不了。陆夫人那里,送去我的话‘请她老人家回国外颐养天年’!”
“是。”周恒领命,却也心惊,陆少这都不审审吗?还有陆夫人那里,这句话不亚于斩断了母子情啊。
陆沧溟紧紧盯着手术室大门,沉声:“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碍我的计划!”
周恒缄默地等在一旁,他能看见陆沧溟手指在颤抖,一向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男人害怕了。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碍陆少的计划,可终究有个人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陆少。
距离云烟送进手术室一个多小时了,陆沧溟一直保持着刚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翟黑的眸底如散不去的雾霭,层层峦峦模糊了视线。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手术大门拉开的一瞬间,身体绷直的陆沧溟动弹不得地立在原地,医生走近,松了一口气地说:“我们只能保到这里了。”
陆沧溟瞬间面如死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还是没保住吗?一次两次,还是没保住吗?
缓缓阖上眼,陆沧溟微微勾起唇角,自嘲。他连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要失去?
“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很遗憾,陆太太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卧床不起。否则,就算有神仙在也保不住第三次了。”
暗沉的眸子猛地点亮,僵硬的身躯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医生的领口,戾问:“她到底如何了?”
医生忙说:“陆太太身体太虚弱,所以以后绝对不能下地,如果可以的话连大小便都不要下地,不然一个意外很可能再次有流产意向。”
“你是说孩子保住了?”
“是,暂时保住了。”
医生慎言,孩子能保住他已经拼了毕生的本事,可这只是暂时的,这孩子能不能平安地过头三个月,他不能断言。
陆沧溟幽暗的眸子百转千回,终究染上一抹笑意,沉声:“我太太怎么样?后期怎么休养?”
医生:“卧床休养,饮食清淡,少食多餐,最重要的还是情绪,我看陆太太心率不齐,这会造成血压不稳定,血压不稳定会引起很多并发症,所以首当其冲要调控情绪。”
陆沧溟一点点松开医生的领口,眸色渐深,冷声:“好,我们会注意。”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离开。
安顿好了云烟,陆沧溟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窗外的夜空阴沉沉的,似乎又在蓄势一场大雨。
云烟还在睡,苍白的脸埋在雪白的被褥中,长睫温顺地搭在眼睑上,整得一张脸更是苍白。
陆沧溟长睫轻颤,冷声:“按我的意思重新布置庄园……”
周恒上前,听着陆沧溟的吩咐,动容地多看了陆沧溟一眼。
这么做好吗?周恒带着疑问离开。
……
云烟醒来时,是在庄园里,陆沧溟的卧室。白净的墙壁与屋顶,无多余的装饰,清冷的跟他那个人如出一辙。
似乎睡了太久,身子有些酸胀,云烟动了动手,挪了挪脚,一连串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起。
疑惑,蹙眉,抬手。
银色的圆环套在手腕处,扯了扯,没有动,云烟抬眼看过去,只见长长铁链的尽头嵌在白净的墙壁里。
“放开我!”云烟惊呼。
房门应声而开,颀长的身影迎着光线走进来,影影绰绰,带来一股冷意。
云烟睚眦欲裂:“陆沧溟,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清冷的面目没有半分涟漪,薄唇翕动:“云烟,等胎儿稳定了,我自会松开你。”
“你太过分了!”云烟气结,她差点失去孩子,他倒把她给绑了。
“陆沧溟,参加你们陆家的什么狗屁家宴是你的意思,我本不愿去。”
“现在出了事,你不去追究责任反而把我锁了,你是不是有病?”
陆沧溟淡漠地睨着她,避重就轻地说:“过了危险期,你就可以自由。”
“而且对于一个不懂得保护疼惜孩子的母亲,我这个当父亲的人必然会一一代劳,面面俱到。”
什么叫不懂得保护疼惜孩子的母亲?受伤是她的本意?云烟拧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陆沧溟沉声,周恒调查来的监控他还是看了,昨夜的她句句针对他的母亲,不是故意挑事是什么?
她这么做无非不要肚里的孩子,无非想离他远远的。
云烟瞪着陆沧溟,一字一句地说:“陆沧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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