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云烟如木偶一般呆滞。
“忘记我的话了?这顿饭你吃不下,我就让你妹陪你饿着。”
陆沧溟薄唇轻启,音调很轻,却如重锤锤着她的每一寸骨头。
抬眼,目光相对,他一贯的清冷疏离。本以为他生性凉薄,现在看来,是他压根没对她倾过柔情。
是她太傻,深陷他给的那点点肉……欲的喜欢,还以为遇见了真爱。
对峙的时间越长,云烟就越难过,他以计为谋,以她为诱饵,再对峙下去,他也不会妥协地放了她妹妹。
何必,自取其辱?
在他的目视中,云烟抬手,一把抓住筷头,端起瓷碗,闷头扒饭。
片刻功夫,云烟放下碗筷,冷漠地望着还在专注看她的陆沧溟,“可以了?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虐待我妹!”
陆沧溟眸光停在云烟的脸上,动了动唇瓣,凌厉之色毕现,沉疑片刻,低声:“今天不与你计较,下次再只吃白米饭,你妹就只能吃馊饭!”
“你!”云烟气哧哧地睨着他,目光恨不得如匕首划烂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双手贱满了血腥,他都一丝愧疚也没有?
怎么可能有!
“我还应该吃什么?”
她问,凝着冷意与讥讽。
陆沧溟淡声:“桌上的东西都要尝到!营养均衡才能满足胎儿的生长需求。”
营养均衡!满足胎儿生长!原来如此,这还真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他对她这个人都不在意,竟然对她肚里不成型的一团肉上了心。
“好,我吃!”云烟笑,唇角一冷。
她再次抓起筷子,不管爱吃的不爱吃的,通通夹进自己碗里,一会儿功夫,空空如也的碗里堆满了各种食物,一粒肉丸装不下地滚出碗面,滑到大理石桌面,又一路小跑地滚下地。
云烟仿若不知,埋头吃菜,大吃特吃,止不住的恶心从胃底往上涌,她忍着憋着,依旧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食物。
“够了!”她面上顺从他的意思,却又在与他作对!正常一个人也架不住她这么胡塞海吃,更何况她身体不适又加上怀孕。
陆沧溟隐隐的怒意终究从嘴里喷了出来,寒眸冰火两重天,素来清冷的面目此刻菱角凸起。
云烟没看见没听见,继续塞着一口又一口食物。
“呕!”云烟一阵喷涌,急忙起身冲进卫生间,“哇、哇”地大吐特吐。
陆沧溟紧跟其后,一双清冷的眼布上深深的担忧。
趴在马桶边的云烟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翻江倒海的胃底仿佛腐臭了一样,恶心越吐越浓烈。
忧色渐深,陆沧溟蹲下,顺着她的后背,轻柔缓慢,一下接着一下。
佣人递过温水,陆沧溟接过喂到她的唇边,云烟冷眼扫过,推开水杯,起身径直走到洗脸台边,对着哗啦啦的水龙头漱了口。
陆沧溟修长的食指捏着茶色玻璃杯,眸色幽暗莫测,她就这么避他如瘟疫?
云烟抬头,漠然地看着陆沧溟,“吐掉的我会重新吃回来,不会亏着你的孩子。”
“也是你的孩子。”
“呵呵!”云烟低低地笑着,“又开始演戏了?这次是亲情的戏码?凡事过犹不及,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来这一招有意思吗?”
冷眼,转身,离开。
陆沧溟清冷的眸子布上寒霜,不出他的预料,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陆沧溟出来时,云烟再次坐在餐桌前,大概是前一次吃的过猛带给自己的不好受,这一次的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一点点小口地吃着嚼着,继而吞下。
看见她乖乖吃饭,陆沧溟拿起外套出了门。
大门合上,云烟无力地放下碗筷,悠悠地转过头,看向父母生前住过的房间。
‘爸爸妈妈,你们泉下有知,一定失望了吧,我怎么能守着仇人谈情说爱呢?我怎么可以给仇人生孩子呢?我该怎么办,云洛还在他手里,他拿捏了我的七寸,如今我拿着孩子交换,可这天平不平衡,他随时都可以抛下肚里的孩子,而我却不能抛下云洛,我该怎么办?’
泪划出,云烟一遍遍地想着对父母说的话。
往事不敢回首,怕尘埃迷了眼,也不敢往前看,怕他一个主意的改变就杀了云洛,至于她自己,她没抱希望,就这样生不如死吧。
从屋子里出来,陆沧溟点燃了香烟,看着缥缈的夜色眸色森冷,许久,香烟燃尽,烫伤了手指,陆沧溟才后知后觉地扔掉烟蒂,再次点燃一根。
周恒踏着夜色而来,陆沧溟忙起身,踩着一地的烟蒂走过去。
“陆少,我们进屋说。”周恒掏出钥匙,拧开了云烟家对面的别墅楼。
一进屋,陆沧溟急忙从周恒手里接走厚厚一踏资料。
看完,深邃的眼眸更加晦暗。
“他们在美国时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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