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哇地一声就哭了,“我冤枉,我冤枉的!我不知道他是谁!”
“不想死就******给我滚过来!”夏初咬牙切齿地道。
九湘转身过去拽柳莺,夏初这才看见九湘的背上的衣服都破了,一条条纵横的紫黑血迹,不禁心里一颤。
柳莺被薅了过来,仍旧哭个不停,来回来去的说自己冤枉。九湘气的够呛,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得脆响,“闭嘴!再哭我现在就掐死你!”
柳莺得哭声被扇了下去,捂着脸抽嗒嗒的,像只鹌鹑一样瑟缩地站在木栅边上。夏初探手进去把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拽得近一些,低声道:“柳莺我告诉你,你冤枉,蒋大人比你更冤枉!你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你诬陷他就等于把自己送上绝路。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就是蒋大人无罪开释,懂吗?”
柳莺两眼红肿地看着夏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可是……,可是我害怕,我怕他们打我。”
“我不用你现在翻供,我要你好好活着,到你该说实话的时候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他们不杀你,我也会亲手宰了你!”夏初松开她的领子一推,“你给我记清楚!”
九湘看了柳莺一眼,对夏初道:“我们会小心的,你自己也要留神。”
“放心,你们的饭菜我找人安排,回头再让人送药进来给你。”夏初轻轻地握了握九湘的手,“九姑娘你信我,我一定救得了大人,救的了你。”
“我信你。”九湘点了点头,反拉住她的手道:“我不知道刘起现在如何,如果你能见着他,就替我告诉他一声,倘若这次出的去我九湘就嫁给他,他要是敢嫌弃老娘,老娘就阉了他!”
此地此景实在很是悽楚,但夏初听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才不会。”
“夏初,人生跌宕,哪想到无风都能起了浪,谁也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世间难得有情郎,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莫负了自己,负了真心才是。”
夏初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我知道。”说完抽身而去。
离了牢间,远远地看见常青与拿牢头喝的正爽,聊得正欢,夏初深吸了一口气熨平心中的情绪,负手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她进去的时间不算短,常青一见她出来便先声说道:“头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们这正聊得起劲呢。”
夏初也顺势说道:“随便看看就行了。”她走上前对牢头道:“成,我瞧着你这做的不错,回头我给你两壶好酒,只要这牢里的犯人别出事儿,尽管喝。”
“谢谢夏捕头,谢谢夏捕头。”牢头一个劲儿的哈腰点头,“您放心!”
离了监牢,夏初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转头对常青道:“你一直在府衙,比我清楚,你去找个可信的人每天给九湘和柳莺送饭送水,不用丰盛,馒头青菜管饱就行。”
常青想了一下,“郑琏吧,他与我走的近,跟钟弗明也一向不对付。”
“行,跟九湘就说……,是刘起交代的,她便知道了。”夏初让他在府衙这盯着那顾迟章侍卫的事,自己先奔了莳花馆。
走了一段之后,闵风不知道从那钻了出来,招呼也不打地与她并肩走了起来。夏初正低头想事,觉得身边有人,抬头一看心里惊了一下,随即无奈地道:“闵大哥身手了得。”
“今天有人上表,让皇上定了蒋家的谋逆之罪。御书房外有大臣跪谏,整饬朝纲,清除蒋家余党。”
夏初的心被狠狠一揪,扯的生疼,“皇上怎么说?”
“兹事体大,在审在查。”
“谋逆……”夏初觉得眼眶发热,心中愤怒不已却有火无处发,替蒋熙元万分的委屈,气道:“这么急切的要治大人于死地。”
“是蒋家。”闵风道:“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知道!”夏初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这不光是蒋家的事,也是皇上的事,皇上顶不住也得顶。这些事闵大哥以后不必告诉我,要么死要么活,谁都没退路,知不知道两可。”
闵风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对夏初倒是愈发刮目相看了起来。从前他觉得夏初像那个人,一样的爽朗活泼,一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可现在却又觉得不像了。
夏初要比她坚强的多,心若坚定了便会一往无前。如果当年换作是夏初,大概真的能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入宫,便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唯愿此事有惊无险,这世间总要成全一对有情人才好。
他不信神,却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