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义说完了洪月容丧礼之事后,夏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方公子肖似乃父,是个性情耿直之人。正因为此,你才对同样重情义的刘榕另眼相看的吧?”
方义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夏初一会儿后,那温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些不耐,“恕在下愚钝,不知夏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知道方公子有没有意识到,你在说起洪月容、刘樱的时候,用的都是洪小姐、刘小姐的称呼,唯独对刘榕,是直呼其名。”
方义楞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还有一事。我听说方公子请令尊去刘家提亲,原本是想要与刘榕结亲的。但两家的家长合计一番后,却定下将刘樱许配给你了。是这样吗?”
这下不光方义的表情千变万化,连蒋熙元的表情也精彩了起来。他戳了夏初胳膊一下,附耳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没听你提过啊。”
“我猜的。”夏初狡黠地笑了笑,不再理蒋熙元,只是看着方义,等他的回答。
方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夏捕头如何知道此事?这件事……,只有家父与我清楚而已。”
夏初却笑而不答。
方义承认了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去了心头的一桩事般,又像是在叹息,脸上露出了点苦涩笑容来,“当时也怪我说的不清楚。我与父亲说想娶刘家小姐为妻,原是想征求一下父亲的意见。毕竟他是在朝为官的,与何人结亲他也要从他的角度做一番考虑。不想,父亲觉得这么多年来亏欠我良多,转天就去找刘大人将这件事口头定了下来。”
方义无奈地摇头道:“我看父亲兴冲冲的与我说起亲事,我实在不忍心说他弄错了。或许你们觉得我愚孝,实则不然。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补偿我和若蓝,甚至都不肯再续弦,可是我已经成年,需要他的地方很少。这一次他终于能为我做一件事了……”
方义仰起头来眨了眨眼,语速放的十分缓慢,“那时候,我觉得父亲就像个小孩子。他为我做了一件事,然后期待着我的肯定与表扬。我怎么开口呢?我看着他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就在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年纪大了,可能他能为我做的也只有亲事了,我不忍心说他错了,真的不忍心看他失望或者尴尬的表情。也许你们不理解吧……”
“我明白。”夏初的眼眶有点发热,忙拿过一张笔录来低头假装地看着,将那阵泪意忍了过去。整理好了情绪才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刘家当时对定亲之事翻脸不认账,其实你是乐见其成的?”
“当然。”方义点了点头,“我去了刘府几次,对刘樱也喜欢不起来。倒是偶尔与刘榕的相处更愉快一些。与刘樱的亲事我一直如鲠在喉,就在我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上门提亲被拒了。”
“父亲起初还没敢告诉我,怕我难过,为了我,在朝房与刘大人吵了一架。我听说亲事被拒后,心情一下开朗很多,这才与父亲说出之前的乌龙事来。也算是宽慰他吧。”
方义轻笑着摇摇头,“当时父亲的表情很有意思。好在结果不错,父亲便说之前的事不再提了,等过一阵看看能不能向刘榕提亲。不过……,我知道这恐怕很难了。”
“刘榕知道这些事吗?”
方义沉默着没有说话,或者是思考着如何开口,总之,半天都没有动静。
夏初想了想,便直言相告道:“方公子,三月三日晚刘榕并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现在怀疑她有杀害刘樱的嫌疑。但如果她知道这些事,也许……”
“不可能!不是刘榕杀的。”方义没等夏初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道。
夏初眨眨眼睛。当时她在与刘榕透露出怀疑方义的意思时,刘榕说得也是这么斩钉截铁:不可能。
莫不是……
“方公子,莫非当晚你其实是与刘榕在一起的?”夏初问道。
方义的表情变了变,却仍是犹犹豫豫地说:“这件事……”
“这件事关系重大。”夏初肃然了语气道:“这事人命关天。方公子,你不是迂腐之人,真觉得私会一闺阁女子的声誉比人命还要重要不成?更何况,如果你不说实话,刘榕的嫌疑很难洗清。”
方义低下头,片刻后复又抬起头来,“是,当晚我确实与刘榕在一起。”
夏初与蒋熙元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复杂。
“你们几时见面,去了哪里,又是何时分开的?请你务必说实话。”
“其实……,我与刘榕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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