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淌进少女葱白的指尖。
他惊得声音都不稳了:“这……你是如何做到的?”
结果鸢罗的表情比他更困惑茫然:“我不知道,我就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说话间,叶槐序右臂里的魔气已经被她吸收了大半,然而她看上去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容光皎然,亭亭玉立。
繁缕见状,稍放下了些心,道:“没想到鸢鸢还有这等本事。”
她的随从看得费解,小声道:“可我记得花草树木是最沾不得魔气的啊?”
云想容与齐谣空对视一眼,俱没有开口提鸢罗来自魔族禁地的事。
倒是叶槐序啧了一声,道:“天下这么大,有些稀奇事物也很正常。”
他话音刚落,鸢罗也刚好吸收完他右臂里最后一丝魔气。
“好像好了。”她说。
叶槐序低头扫了一眼,发现的确好了。
他有心道一句谢,结果小姑娘确认完这一点就立刻松开了他,以至于他一个不稳,差些撞到齐谣空还没收起的剑上。
“不用砍了不用砍了,你赶紧放下。”他心有余悸地对老友说,说完又转向帮了自己大忙的鸢罗,道:“你救了我,我欠你半条命,我记住了。”
鸢罗一本正经:“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别再碰我的花瓣。”
叶槐序立刻应下:“那是自然!”
繁缕:“鸢鸢你亏大了,这小子的半条命,起码值半个蜃楼呢。”
鸢罗:“蜃楼有什么?”
叶槐序:“……”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繁缕就眯起眼道:“蜃楼别的不稀奇,但楼内用蓬莱土植了一颗叫落星的果树,结的果与你今日吃的心海果一样珍贵。”
“你喜食灵果,不如就把它要过来,我替你在玉凰山种下,将来你随时能吃到。”
鸢罗:“!”
叶槐序:“落星果全部给你都行,落星树不行,我爹要是知道了,能从东海里跳起来骂我。”
“从东海里跳起来?”鸢罗有点没听懂,“他住在海水下吗?”
“没有,他死了,葬在海里的。”叶槐序说,“但我要是把落星树送出去,他可能就要被气活了。”
鸢罗:“???”你们人类还能这样吗?好神奇?
见她整张脸都写着不解,齐谣空总算出声解释了句:“人死魂灭,不会真的气活的,他这么说只是想表示他不可能把落星树送人。”
鸢罗噢了一声,旋即又有新问题:“可是……为什么呀?”
叶槐序给自己止住了血才幽幽道:“因为落星树是他从老齐师父那赢来的赌注。”
“我要是没记错,他们一共打过二十九次赌,叶梁刀只赢过一次,太惨了。”繁缕又啧了一声,“不过更惨的还是这小子,叶梁刀好歹赢过风辞木一次,他可一次都没赢过齐掌门。”
这句话里对蜃楼的嘲讽之意,便是不通人情世故的鸢罗都能体会到些许,就更不用说被嘲讽的叶槐序了。
可叶槐序却没有生气,他盯着繁缕看了片刻,最终只笑了笑,道:“妖主何必如此恨我爹呢?您又不在乎他。”
繁缕扫了他一眼,竟是一句话都没再说,径直回了山上。
鸢罗看了她背影片刻,又扭头看看叶槐序,小声道:“你爹和妖主有过节啊?”
叶槐序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她点点头,竟也没追问,而是把目光落到了此刻支撑他身体的刀上。
叶槐序:“它叫惊雪,是不是很漂亮?”
鸢罗实话实说:“漂亮。”
可能是自觉关系已经缓和,几句下来,叶槐序说话就又没了轻重分寸。
他看着小姑娘更胜春星的眼眸,勾起唇角脱口而出道:“你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