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枪抵着脑袋,金属质地的触感,令她浑身发凉,最后一个字悄无声息的咽下去。
戴菲一脸无助,看向白鸢,嘴唇哆嗦着。在国内过着太平日子的小姑娘,只在片场见过道具木仓,真被这东西抵上脑袋,吓都要吓死。
白鸢对中国男人说:“放下枪。”
男人对身旁的黑人下令,那人面无表情收起枪。
接下来的行程就很安静了。戴菲惨白着脸,大气都不敢出。
她懊悔又害怕的看向白鸢时,白鸢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车子沿着一条开阔的山道盘旋往上。一路绿植茂盛,花香馥郁。尤其是头排树木,苍劲挺拔齐整,宛如迎宾卫士。
如果不是被劫持,这一路风景值得好好欣赏。
车子行驶到平地继续向前,树木渐渐后退,眼前出现一座恢弘的城堡式建筑群,外面是百亩庄园,种植了大片耀眼夺目的帝王花。白鸢知道,这是南非的国花,花形奇特,瑰丽多彩,花期百年,永开不败。
车子停在别墅大门外。
守卫上前拉开车门,恭敬的请白鸢下车。
一条红毯铺就,延伸到别墅内。
白鸢踩上红毯,大大方方前行。做了多年明星,身上的气质与光环让她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焦点,连带这周遭百花与盛景都被她夺去光彩。
戴菲就没那么镇定,更没那种气场,她跟在白鸢身后,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别墅内,二楼廊道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一头金色短发格外耀眼。
白鸢扬起下巴,目光落在他身上,问:“是你请我来的?”
男子双手扶在栏杆上,俯瞰白鸢,微笑:“恭候多时,我的女神。”
白鸢:“……”不认识这个人。
戴菲:“……”还、还挺帅的?
身后仆人递上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男子手持玫瑰,优雅的步下楼梯。
距离白鸢一步之遥时,他递上玫瑰,“最美的玫瑰,送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男人金发碧眼,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中文发音不算标准但也算流畅。
打眼看去就像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可是那腰间别着的枪套,会让人瞬间清醒,这不是善茬。
白鸢接过玫瑰,说:“谢谢。”
“我的中文名字,叫白饭。”怕她听不清楚,他撸着舌头重复,“白,饭。”
“……”戴菲差点没笑出来。
白鸢礼貌性的勾了勾唇角,说:“您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还有,您的下属把我手机收走了,可以还给我吗?”
“不要着急,我会慢慢告诉你。先让我带你参观这里。”
白鸢处于弱势,不敢轻举妄动,耐下性子陪他四处走动。
这座建筑具有古典风,又处处配以高科技设计,像机关遍布的秘密基地。白鸢每走一处,心凉一分,但面上不动声色。
交谈中得知,男人叫克鲁,是南非商人。用他的话说,多年前人生低谷时,听到白鸢的歌声重新找回力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她。为了她学习中文,去了中国几次想跟她见面都无疾而终。于是,他出钱让她来开普敦拍戏。
是的,这部大制作幕后真正的投资大佬就是这位。
他知道白鸢的行程,不费吹灰之力把她中途截过来了。
用过晚餐,克鲁送白鸢去准备好的房间,体贴的说:“好好休息。”
白鸢:“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不跟公司联系,他们会为我的安危担心。”
“我不想其他人打扰到我们。”克鲁给她一个绅士的微笑,“明天见。”
“……”
在白鸢的要求下,戴菲跟她同一个房间休息。
偌大的房间,至少两百平,房里用粉色装饰的如梦似幻,就像公主的寝宫。
戴菲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说:“姐,真是你的脑残粉,连这房间都像是你家房间的豪华升级版。”
白鸢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房间内饰曝光时,大家惊叹那一片粉红色海洋,向来御姐范儿的白鸢大大方方的说:“我就是喜欢粉红色啊。少女心这个东西,从18到28都有。”
不过此时,白鸢并没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她在房内四处走动,仔细观察有没有监控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戴菲瘫在真丝地毯上,一脸放松:“还好有惊无险,在车上的时候吓死了,就怕是什么敲诈勒索,什么武装反动组织!还好还好,是你的粉丝!你可真厉害,粉丝遍布五湖四海,艺术无国界啊!”
白鸢在窗前站定,回头看她,“还好?”
“是……是还好啊!至少咱们被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可能过几天他跟偶像近距离接触够了,就送我们走了?”
白鸢呵呵:“那为什么不给我手机?还把我们的证件都收走了?”
只是近距离接触,凭他出资人的身份就够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她劫到这里来,还要断绝跟外界的联系?这分明是软禁她!
白鸢站在窗边往外看,远处是盛放摇曳的大片花园,再远处是葱葱郁郁的森林和湖泊。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城市干道,没有往来行人,只有一队又一队穿着制服佩戴枪支的男人在巡逻,和偶尔穿梭而过的女仆。
这个地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独立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