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继续说道:“不过,你在那些天内去岭南明城,却是考察那边的某个工程,入住了当地政府招待所,并没有去伐南县那边的纪录。白蓉他们随后又调查了招待所在那段时间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曾经在你房间内出来过,但却从没有发现他进去过。”
高飞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讥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证明你莫大少乔装打扮过了。只是你做的太不小心了,这么明显的硬伤,也不知道事后弥补一下。”
莫孤烟苦笑:“没办法,我毕竟不是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更想不到你们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开始怀疑我。”
“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阴谋。只要你做,就会留下破绽,安归王能千变万化,不也是被人识破了?”
高飞用勺子搅动着咖啡,说:“那时侯白蓉他们就开始怀疑你。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加派人手暗中盯梢你。”
高飞抛出那根肉骨头时,莫孤烟也曾经派人参与了那次争抢。
从他被开始怀疑后,他所在之处的所有通话频率,都被专业的电子侦察部门所过滤,破解。
不过那次莫孤烟下令参与争抢时,用的是暗语。
白蓉等人拿不到确凿的证据,只能继续等。
终于,在小凯撒在古巴遭到追杀后,莫孤烟再次‘恰好’去南美访友,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但这次负责调查的,却变成了霍天晴。
相比起曾经追求过莫孤烟的白蓉来说,霍天晴更加的冷静,也更加的老练,尤其是他活捉了扎卡拉,得到了最能确定的口供:扎卡拉保存了和孟少交谈的影像资料。
高飞拿出一个光盘,放在了桌子上:“莫少,你还想看看吗?尽管你也做了易容,声音也有所改变,可你一些小习惯是不会改变的。比方你在笑时,哪怕是在自然中,也总会露出八颗牙齿。这个习惯,唯有从小接受严格贵族训练后,才能保持着的。”
“不用看了,孟少就是我,我就是孟少。位于京华西郊的一个工厂,就是我经常去的地方。在那儿,我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老总。”
莫孤烟再次露出八颗牙齿:“相信霍天晴他们也调查那边了吧?呵呵,一个没有山门产出,却仍旧没有倒闭的企业,也该引起被人关注了。”
“是的,不但是霍天晴,白蓉也去过了,他们还在那儿找到了你杀人灭口的许多证据。”
高飞说:“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才是贪狼实际上的老大。那个死在成县山谷中的老狼主,只是你推出来的一个首领。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以为你该是破军,或者七杀的老大。”
“我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成为杀破狼三部的老大?呵呵。”
莫孤烟苦笑了声,低头看了眼楼下闪烁的警察,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最大的疑问,该是我这个有着优越环境的翩翩公子,为什么会成为邪教组织中的人吧?”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不让你说出来,你会死不瞑目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老是不知道这些的。”
“呵,呵呵,高飞果然不愧是高飞!”
莫孤烟豪爽的笑了几下,抬手拍了拍高飞的肩膀:“如果我有你那样曲折的过去,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我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且我敢肯定,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哥们,因为你了解我,就算我走错了,我也没有连累莫家,我会一力承当的!”
高飞眼里浮上悲哀的神色,低声问:“就因为你没有我那样曲折的生活经历?”
“是。”
莫孤烟眼神清澈的坦言承认:“从我懂事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看到了我死的那一天。因为我的生活,早就被安排好了。这一辈子,要结交什么人,要做什么工作,要和谁结婚生子等等,都像电脑程序那样被设计好了,我所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活下去。”
就像喝酒那样,莫孤烟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吐了口浊气后问:“高飞,你说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高飞问:“所以,你就有了叛逆心理,要活出另外一个你?”
“是的,我希望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去活。”
“可你这样会身败名裂的死。”
“那样活着,就是行尸走肉,比死了还要难受的。”
莫孤烟轻声说:“高飞,我知道你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走错路而惋惜。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资格来可怜我。”
“我从来不会为谁惋惜,就像我从没有为自己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而后悔过。”
高飞吐出一口气:“莫孤烟,我很想知道,是谁把你带到这条路上来的?”
莫孤烟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是谁?”
“白瓷夫人的丈夫。”
“白瓷的――男人?”
高飞真有些头大了,不过随即就释然了:“恩,他是安归教的人,皇朝会所创建的初衷,就是安归教用来藏身、生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