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到自己身上来吧?
要真是如此,他宫祈玉,会将那个该死而不死的宫祈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如此……就好。”
大雨中,马小雅喃喃的说,忽然又一声痛哭,猛的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宫祈玉怔了怔,咬着牙将她回抱住,扬声又喊一句,“地一,回宫!”
这一次秦淮河出事,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从前一直暗中训练的锦麟卫,此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余墨带着这一队杀气腾腾的卫军,铁马金戈入了宫。
进宫不下马,不解兵器,直属皇帝亲卫军。
宫祈玉尚未登基,但大局已定,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数。
“砰砰”的雨声,凿在河里的船蓬上,打得人心一阵烦燥。
“那女人怎么样了?好好去看着,别死了。”
宫祈霖沉沉的说,挥挥手,已有人出去察看了番,片刻回转,低声在主子耳边说了几句,宫祈霖道,“没事便好。仔细看好那个女人,她有大用,目前,还死不得。”
天女身边最在乎的人之一,眼下又怀着身孕,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抬手抚到自己受伤的胳膊,宫祈霖寒哑的嗓音带着阴沉的毁灭,凤凰蹲在他身侧,为他包扎着臂上伤口,宫祈霖不等她包扎完毕,忽然就一个翻身,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
凤凰一声娇吟的叫,与那个早就归天的老皇帝相比,她更喜欢现在的宫祈霖,生龙活虎。当然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他身边一个随时可被抛弃的棋子。
“贱人,全都是贱人!”
“嗤”的一把撕开她胸前衣襟,宫祈霖厉声骂着,将脑袋深深埋了下去,啃咬着她身体的美好。
凤凰忍受着,自从第一眼她就爱这男人。
而爱情的国度里,总是谁先付出的多,谁便受伤的也多。
凤凰可以忍受宫祈霖的忽冷忽热,但她绝不能忍受宫祈霖的心里还有着别的女人。
河水悠然,船蓬摇晃,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筋疲力尽的宫祈霖终于从她身上退下去后,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凤凰忍着不适,慢慢的起了身,一件一件慢慢的穿回了被撕裂的衣服。
身上,胸前,全是男人兽性时所掐出的点点红梅。指尖轻轻拂上去,还有些疼,凤凰抿紧了唇瓣,最后看了一眼这男人,弯腰从船舱里出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噼噼啪啪的声音接二连三的敲打在裹了油布的船蓬之上,外面有两人正在雨夜中当值。
凤凰带着漠然的表情扫过去一眼,又悄悄避开两人的视线,钻入了另一间小小的船舱。
船舱里,只有一盏几乎快要熄灭的油灯点燃着,脏乱不堪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蜡黄,而头又出渗着黄豆大的汗珠。
身上还带着血,星星点点的抹在衣服上,一手断指被人胡乱的包扎着,隐隐可见那肮脏的污布之下,暗红的血液痕迹,触目惊心。
凤凰拿着灯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会是马小雅的软肋吗?
灯光移到眼前,半昏半醒的绿腰吃力的睁开了眼,眸色恍惚的看着她,“小……小姐。”
她嘴里喃喃的喊着,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凤凰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倏然便明白,这是在喊马小雅。
顿时一扬手,狠狠一个耳光甩过去,绿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满鼻的血腥味呛得她作呕欲吐,可她胃里什么也没有。
“贱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马小雅那个妖女是不是?你看看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了,你还能妄想什么?”
唇里吐着阴毒的字眼,凤凰脸色都变得狞狰。
为什么她处心积虑都无法得到的一切,那个女人却总是能轻易达到?
“原来……是你。”
眼前回过神,绿腰吸了一口气,嘴里合着血水道,“坏事做尽,你不得好死!”
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用力的向着凤凰吐出去,凤凰躲闪不及,恰恰就被绿腰吐到了脸上,顿时心下激怒,“贱人,我是不得好死的,哪你呢?你会比我死得更早!”
猛一把伸过手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绿腰拼命的挣扎着,不小心将一侧的油灯打落在地,舱板上乱糟糟的一堆稻草就跟着慢慢的烧了起来。
凤凰一见,立时哈哈大笑着闪身扑了出去,绿腰又惊又惧,骇得魂飞欲散,“不要,救命,救命啊!”
她用力的爬起身来,尖叫着往外逃,凤凰却将门外上了锁,她拼命的拍打着封死的舱门,船舱外夜里的落雨声也跟着蓬蓬响着,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渐渐的,她不从心,顺着门板滑坐下来,受创的身体,大着肚子的腹部,让她在身处绝境的时候,根本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火苗一点点大起来,她眼里流了泪,“小姐,天落……救我,救我。”
她孩子还没有出生,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她不能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