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陪着了,有他们两个护在身边,也不会出什么事。
当然,如果哪个不想娶媳妇了,那就可以转回去了。
“是,夫人!”
天落看懂了人仨的意思,也认命了。
都这个时候了,谁敢让他娶不成媳妇,他绝对要宰了谁!
四人达成协议,同时起步飞身向秦淮河边而去,却不知身后的黑暗中,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正悄然眯起,望着四人背影。
身后有人悄然步出,拍一下他的肩,“是她吗?”
“是!”
那人点点头,“主子所料不差,果然秦淮河一旦死人,她是要出去看看的。最恨这种心有天下,却偏偏故作清高的人,那些人若不是因为她,又岂能横死?”
笑眯眯的眼睛说着,眼里不带半丝笑意,所含的除了冷芒,还是冷芒。
“那好!该来的不该来的,也都来了,让宫里的人也开始动手吧。这一次……看看他们到底还能怎么样。”
一次有那么好命,两次还会有那么好命吗?
他不甘心,主子一心筹谋多年的大年,就居然要毁在一个贱人的手里?
更起,“梆梆”作响,绿腰挺着大肚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总是做恶梦,总是会梦到天落一身是血的爬着回来,用一种绝望而又悲哀的目光看着她,说不出话,也站不起来。
她每每就惊醒,然后又一身冷汗的心惊肉跳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她浑浑噩噩的睡着,已经做了四次同样的梦了。
而每一次都要惊醒,每一次都觉得心跳得格外剧烈。
心中总觉得十分不安,联想到突然半夜出门,她猛一咬牙,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道,“来人!”
随着她身子的日渐笨重,马小雅也给她专门配了宫女伺侯,绯儿歇在隔壁屋,听见喊声,刚要过去,房门一开,有人急促的踏着步子进来,她一怔,倏然起身,整个人猛向前扑,来人低笑一声,抬手一掌拍在她的胸前,“区区女子,也敢自称什么不世杀手?”
微胖的身形笑盈盈的走过来,绯儿瞪大了眼睛,“是你!”
原来从一开始,夫人不信她们就是对的,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就这样在宫中动手了吗?
与此同时,绿腰听着这边动静不对,立时警觉,她努力的下床,双脚刚刚落地,青菊推了门进来,手里扶着一盘的红线道,“绿腰姐姐,可是要起夜?”
绿腰额冒冷汗的扶着腰身道,“是你?”
青菊笑,“绿腰姐姐说的是什么傻话?这屋里只有你,只有我,也当然就是我了。难不成还是别人吗?”
手里的红线盘放下来,落在桌上,青菊一脸温和,又安宁的坐在桌边开始拿起了绣花棚,撑紧了白布绣花。
手里血一般红的丝线,飞快的穿针引线,不多时,一朵红艳艳的牡丹花渐成雏形,绿腰站在地上,双腿已经发酸,发胀,但她片刻不敢松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绣花的青菊,慢慢的抬步往门口走。
“绿腰姐姐小心点喔,小心动了胎气,这大半夜的可没有太医呢。”
话说着,青菊将嘴里的丝线咬断,绿腰看了过去,冷汗涔涔。
“为什么,不绣完它?”
只有花的形,而没有花的媚,尤其那如血一般的红线,莫名让绿腰心里发紧,竟是喘不过气来。
青菊难得笑盈盈,见多了她平日的淡然,又何必见过她如此娇媚的一面?
“绿腰姐姐也想到了的,不是吗?”
她起身,将手里的绣花棚子扔在一边,一步一步走过来,笑意盈盈的双眼,从上到下的望着绿腰,绿腰慢慢后退,冷汗打湿了衣裳,一边摇头道,“不……不要!”
孩子是无辜的,是无辜的。
“这时候,也轮不到绿腰姐姐说不要了。”
青菊仍旧笑着,红色的丝线缠缠绕绕的抓了一把出来,又慢慢的缠在手上,轻轻的道:“姐姐莫怕,不疼,一点都不疼的。姐姐怀了双生子这么辛苦,天女大人不告诉你,难道妹妹还能害姐姐不成?”
双生子,双生子!
绿腰眼睛猛的瞪大,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怪不得肚子会这么大,怪不得夫人不让她在身前伺候了,怪不得她身边派了这么多宫女一天到晚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原来,原来是……
她心里一热,嗓子里就像堵了层棉花似的,夫人对她这样好,可惜她此次,是终躲不过去了吗?
“真是蠢货!”
青菊看着她,怜惜的叹一声,“可惜天女对你这么好,你也这么的忠心于她,但今日,却仍旧是她连累了你。”
手里拿着红线,慢慢的走近,绿腰难过的将双眼一闭,又睁开道,“外面的那些宫女呢?她们都是无辜的……”
“不。她们都不无辜。成王败寇的道理她们都懂。她们既能承受六王爷谋宫胜利的果实,又为何不能承受再次失败的苦果?”
青菊怜悯的说,“这是她们的命,所以,死不足惜。”
“那她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