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讨好的说,这样的姿容,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见了就会心动,尤其是凤凰这样的美人,那更加就是天生的妖精,祸水。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宫祈霖黑眸眯起,淡淡说着,那慢慢摸着她脑袋的大手,却是猛一把就揪紧,凤凰疼得一声尖叫,宫祈霖一耳光就甩了过去,森寒的怒声,就如同是天边的魔鬼一样,冷戾的逼近,“贱人!你们兄妹两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哥哥凤天至,这到底是吃了怎样的熊心豹子胆,敢与本宫作对?”
“那数万兵马啊,他说降了就给降了,他堂堂一族之长的骨气呢?都被狗吃了吗?”
想起他刚刚得到的信报,宫祈霖心中又更是怒极!
他向后猛扯着女人的头发,逼着她不得不抬头,又疼得哭叫。他咄咄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凤凰疼得想哭,可一眼又看到这男人泛红而狠戾的双眼,她所有的哭声又都咽了回去。
呜呜咽咽的道,“殿下饶命啊,臣妾哥哥做的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从来就在宫中安分守己,外面的事,臣妾真的不知,殿下,殿下……”
哀哀的哭泣,将她一脸的妆都给花了,眼泪鼻涕的胡乱抹在脸上,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贱人,谅你也不敢!”
宫祈玉霖厌恶的看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开,手一用力,便将她狠狠甩在一边,凤凰闷哼着扑倒在冰凉的地上,手臂都被蹭破了皮,整个头皮也钻心似的疼。
曾经的凤族小公主,如今的狼狈女人,这两者的地位是天差地别,这两者的待遇同样也是天差地别!
凤凰现在好恨,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老天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发誓她永远都不会进宫,也永远都不想再遇到这个男人!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滚出去!”
高座之上,面色沉郁的男人厌烦她这种哭脸,猛的怒声喝道,凤凰身一颤,哆哆嗦嗦的咬着唇爬起来,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小心的拉开门出去,新云在外面守着,见她出来,便立即默不作声的向前,慢慢的扶了她离开。
片刻之后,宫祈霖终于顺好了气,从御书房出来,径直去了景阳宫。
皇帝半死不活的躺着,太医来来往往不计其数,宫娥太监也一群群的侍侯着,但这里面的人,宫祈霖一共也没认得几个,很多都面生。
“奴婢(奴才)参见殿下。”
见宫祈霖进来,左右宫娥太监齐齐见礼,宫祈霖一罢手,宫人鱼贯而出,不过眨眼时间,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景阳宫,就只剩了满地的太医,与龙床上那个活死人一般的皇帝。
“父皇这两日怎么样?”
宫祈霖目光扫一眼,淡淡问着,太医中有人战战兢兢的道,“回殿下的话,皇上中风之症甚重,臣等会尽力医治的。”
“尽力?什么叫尽力?本宫现在就告诉你们,救不好父皇,你们也不必活着了!”
宫祈霖阴骛的说,戾气非常,满地的太医“呼啦”一下跪下,哀求救命,宫祈霖眉心紧蹙,“滚!”
现在,他心烦得很,见不得这些吵闹。
于是,满眼的太医又跟着屁滚尿流的退出去,宫祈霖吸一口气,现在耳边清净了,有些话,也该说说了。
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到帝王之尊的龙榻之前,宫祈霖居临下的看着。
昔日高高在上,天下独尊的帝王男人,此刻,也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的活死人而已。
才仅仅几天时间呢,原先那个身体康健精神烁烁的父皇,就已经衰老得不像样子了?
头上有了白发,双手十指如柴,面色蜡黄又眼窝深陷,甚至连半丝知觉也没有,一个连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的人,您是否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您会以这样的病态躺在床,半死不活?
“父皇,这样的结果,其实您也没有想到的,是不是?”
眼里慢慢溢出了泪光,宫祈霖自言自语的说,“从小,霖儿就一直是父皇最宠的皇子,可最宠的,却从来不是最好的。”
“父皇,您可以怕太子哥哥兄弟阉墙,而想方设法的将霖儿送出这天京城,去过什么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霖儿却从来没这么想过的啊。”
“霖儿是宁愿死在这场争夺皇位的龙椅前,也不愿长眠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中。”
“无忧无虑能如何?游山玩水又能如何?儿臣不需要。儿臣从小的梦想,一直就是这个九五之尊的宝座,可父皇为什么从来就不给儿臣这样一个机会呢?”
 “呵!现在好了。太子哥哥死了,六皇兄叛了,儿臣也回来了,而这一切,全都在儿臣的预料之中呢。”
“所以说,父皇,您看这最后的天下,到底还是要落在儿臣手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