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棋盘,黑子白子厮杀在一起,彼此交织,敌我混淆。
贵气逼人的美男子,手持黑子,傲指江山,“这里,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他问着对面的男人。
相同的俊美,却又不同的气度。
前者尊贵天成,大气雍容,后者略有不及,气势微弱,但也同样美得令人屏息。
“七爷的意思,要提前赌死他所有退路?”
凤天至动动唇,视线落在自己的白子之上,整张棋局一眼看去,黑子如潜龙腾跃,其势逼人,白子却是零零散散,首尾不能相接的溃不成军。
“既这样,那就逼死吧!”
凤天至想了想,最后一子终于落下,宫祈霖眉眼含笑的看着,“你这一步走的,可是再无退路了。”
黑子轻轻落下,堵死了白子的唯一生路,凤天至耸耸肩,“这没办法。七爷你刚才也看到了,刚刚这一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弃車保帅,节节败退!”
“呵!凤族长果然是聪明人。只是如今,我们如此给他设下的套,你觉得,他会走吗?”
宫祈霖抬手,一子一子,慢慢将围困棋盘的黑子拾起,手指修长,姿态优雅,就像一只引颈游湖的白天鹅一样,脑子只现两个字:尊贵。
凤天至道,“既是七爷布下的局,他自然会走的。尤其是这一颗子……七爷觉得,他会舍命相救吗?”
“呵!男人如果至情,他会救,如果至性,他也同样会救。但如果什么样的心都没有,你这颗棋子,就永远只是颗废棋!”
他起手,他落下,凤天至所说的那颗棋子,如果不到最后关头,宫祈霖还真有点,舍不得用。
“不过今夜,还要凤族长走一趟皇宫吧!父皇身边新晋的凤娘娘,今晚想必一定很精彩,那么凤族长此番前去,不为别的,只为这颗棋子,是否安全。”
“记住,她虽是棋子,可本宫既然看上了她,那么,本宫就必须要时刻保证她的安全,只能生,不能死!”
“要将这个女人,好好的,活生生的给本王带到面前来,你,听懂了吗?”
棋盘上,最后一颗黑子拾到掌心,宫祈霖几度嘱咐,凤天至已然承诺,“七爷放心。纵然我与她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可如果是七爷的吩咐,凤某,莫敢不从。”
拱拱手,洒然起身,凤天至如一朵白云,瞬时从宫祈霖视线中消失而去。
宫祈霖抿抿唇,手里抓着的棋子,“刷啦”一声,又洒满一桌。
“但愿此去,可以一切如愿。”
他唇间一声低吟,情不自禁就又想起那一场除夕之夜的偶尔相逢。
一只猴子精面具,成就了他与她之间的所有缘分。
不是善,就是恶。
那个女人,即使容颜尽毁,却也仍旧灿烂耀眼,但如果,这世间若真有办法,能褪去她身上的所有瑕疵,而展露她所有光芒的时候,是不是这天底下,将再无任何女人,敢与她争锋比美?
夜色渐浓,更深寒重。
景阳宫最后面的一处废弃的角落残殿中,马小雅像是被人遗弃的猫猫狗狗一般,随意的扔置在这里,再也没有人理会。
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马小雅又渴又饿,可这宫里的人,似乎也都忘记了她。
没有任何灯光,也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地方。
马小雅捂着不能动弹的老腰,狠狠的想着:凤凰这个恶毒女人,果真是打算着想要了她的命!
“来人,来人!”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的身上越来越冷,肚子也越来越饿。万般无奈之下,她试探着喊了两声,可这四处漏风的残殿之外,半丝人声也没有。
或者,也许还有一些寒风过境的呼啸声,另有雪粒落下的簌簌声,慢慢的压在地上,一层又一层,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她侧耳听着门外,细细过心,渐渐皱起了眉。
说是这处残殿,也同样份属景阳宫的一部分,但这里的残破荒凉,跟之前的梅林偏殿一比,这无疑就是天差地别的不同。
凤凰这女人,她是终于逮到了机会啊,可着劲的想报复她。
马小雅叹息的抿了唇,这还真是谁都不怪,只怨自己倒霉了,冤家路窄。
可她却真不能死在这里的。
皱了皱眉,她忍着痛,吃力的扶着墙站起来,墙边有冷风吹进,嗖嗖的风凉,她稍稍打个寒战,又努力站直了身子,试探着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借着门外的雪光,蹒跚着往门口而去。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却像是走过了千难万险一般,眼看到了门口,她额上也布满了冷汗,却就在这时,殿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似是鼓点突响,一步一步都踩在人的心上,让人莫名就有种生死存亡的恐慌之感。
“糟了!”
她顿时一惊,下意识想要退后,眼前虚掩的殿门,已经被人毫不客气一脚踢开,力气大的,差点就将那整片的门扇给踢下来。
马小雅踉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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