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迟疑!
“回圣上的话,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那凤族族长凤天至,曾亲自上门拜会微臣,就是想要戴罪立功,再诛天女!微臣这里还有他亲笔留书一封,请皇上御览。”
袖袋里果然一封书信翻出来,恭敬递在了双手,德生看一眼皇帝,赶紧伸手去接,又恭敬的递到皇帝手中。宫行烈翻开一看,当下便脸色缓和,道:“好,很好!既是他有这个心,那他的要求,朕便一一准了。德生,立时拿出三千两白银,给凤族长。余下的事,若有需要的,你一手办了即可。”
大手一挥,这算是一路绿灯了吗?
德生愣愣怔怔的傻着,完全不敢相信。
这刚刚还雷霆暴怒呢,转眼又和风细雨的啥事也没了,尼玛这奇葩啊,到底这信里,写了什么事?
出了朝阳宫,路明远大人一脸的洋洋得意,迈着八字官步,走得那叫个志得意满,春风拂面啊!
德生匆匆从后面追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路大人,这是要出宫吗?”
路明远哼了一声,“出宫不出宫的,你还看不出来?亏你德公公还是这宫里的老人呢,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官袖一甩,压根就不屑于跟这种宦官之流打交道啊!
德生顿时就胃里翻滚,一种想吐的情绪翻了上来,差点就与他当场翻脸!
“小人得志!”
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扔下,德生看看手里的银票,本是想着要送人的,可现在看来,似乎用不着了呢!
甩了甩袖,转身再回朝阳宫。
“皇上,路大人说,这三千两白银,哪敢有劳皇上破费?路大人直接便代劳了。”
说着,就将手里的银票小心呈上,宫行烈一看,顿时就龙心大悦:“呵!这个路大人哪,可真是有心了。如此体己为国,可喜可贺,德生,赏赐一杯薄酒吧,以兹鼓励!”
德公公应声,满脸堆笑的又问,“那,这个银票?”
宫行烈大手一挥:“既是路大人自己出的体己银子,那这一张银票,你自己便看着办吧!凤族长那里,如果再需要办些什么事,你也可以惦量着来,实在不行,再来找朕,全力支付你,如何?”
这话啊,说来说去,都是最好听的。
德公公自然欢喜收起,皇上什么心思,他懂。
但是,该有的分寸,他也一定会有。
于是,当如此这般的消息,即刻印上圣旨,又下达路府的时候,路明远整个人都傻了,“啊,这这这,这不对啊,这不明明就是……”
德公公直接打断,“哟!路大人,这说话可得凭良心呢!什么明明这个,又明明哪个的?皇上的旨意,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一脸虚伪的笑,又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端着架子,抬着公鸭嗓子,德生这个狗奴才,这分明就是故意整他啊!
路明远气得一口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但又硬生生毫无办法―――德公公在外的形像,就完全是代表了皇帝。
“臣,领旨,谢恩!”
路明远最后叩头,差点要气得一口老血都吐死算了。
德公公殷殷的挤着笑意,将手里的圣旨送来,“还望路大人千万要尽力而行才好。这要万一,回头这三千两银子不够的话,那么……”
他低低一笑,手里拂尘一挥,脸色立时变得冰冷,“回宫!”
踏着步子,大摇大摆走出路府大门,身后,路明远直接就眼一黑,翻身栽倒,整个路府,顿时就炸了营一般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皇帝此刻,却正是手拿一封书信,真是越看越爱。
“美哪!这可真是个绝色美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呢!”
一副美人小相,跃然纸上,虽然寥寥几笔,但却画得格外传神,宫行烈看着看着,就总觉得那女子的眉眼,也跟着活了过来似的,隔着一张纸,就能跟他眨着眼,眉目传情。
凤凰?凤凰!
这名字起得好,相当的好啊!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有她,便有天下!
区区一个淮阴妖女,又算得了什么?
宫行烈冷笑,手间信纸,忽的攥成一团,扔于阶下,“来人!传朕旨意,着钦天监,立时观天象,选吉时,朕要起建凤凰宫,大赦天下!”
一旨出,而天下惊。
冰雪覆盖的秦淮河畔,凤天至拿着手里的三千两银票,对着满脸谄媚,笑得如同花开的花船老鸨,冷冷的拍出银票,“钱给你,凤凰我带走!这是她的赎金,看看可还满意?!”
话落,不等老鸨拿着银票喜滋滋的看清楚,又一把短剑拍在桌上:“若是不够,老鸨子就再加上这把剑,看看够,还是不够?!”
如此杀气腾腾,又威逼利诱,老鸨子又可敢说半个“不”字?
立时点头哈腰,连连说道,“够够够!这些钱,很够了。凤凰姑娘您请带走,这是她的卖身契,客官好走,好走。”
最后,那把剑也得带走,老鸨子悦人无数,早就练就火眼金睛,这里,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她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