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心谨慎,是余墨一向的行事风格。
马小雅听着,顿时就一拳砸在床上,脸色铁青的怒道:“混蛋!”
她这一声怒骂,倒也不是去特意的指谁骂谁,而是,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而已。
这个意思,锦朝懂,地一也懂。
但也正是因为两个人都懂,所以才更加毫无办法。
找不到人,并不是谁的错,而是赶巧了。
锦朝想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很耐心的宽慰着道:“没事,也不急的。病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小雅,你累的话,自己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是饿了,就去叫下人去做。嗯,说着饿,我也刚好就饿了呢。小雅,要不,你也跟着去厨房看看?”
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马小雅鼻子一酸,低眼往下看,才不过半年时间而已,昔日身材高大的锦朝哥哥,如今病得只剩最后一层皮了,仿佛风一吹,还能飞起点点涟漪一般,马小雅又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好!”
她哽咽着嗓音,向着锦朝狠狠点头,又用力道,“哥哥想吃什么?妹妹亲自为你去做?”
说完,似又想起什么,紧跟着改口道,“要不还是算了。哥哥久病在床,油腻生硬的都不能吃,就先用些稀粥吧!”
稀粥,也是流食的一种。
他病了这么久,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非常不好了。这时候,再让他吃什么大鱼大肉的东西,无疑就更是雪上添霜。
马小雅来自于现代,虚不受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麻利的退出门去,在院里下人的带领下,马小雅哪里也不去,直接进了厨房。
她说了要为哥哥做一碗粥,就做一碗粥。
只是在做的时候,眼泪一滴滴的落在锅里,这原本清香的粥,就带了些微微的咸。马小雅尝不出来,锦朝却是吃出来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一边吃一边打趣着,“妹妹现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呢!瞧瞧这粥,不用放盐,都是咸的。”
马小雅顿时就破溺为笑,“好了,不要说了,我以后再做饭的时候,不哭了行不行?只要哥能养好身体,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会为你做的。”
心疼他如此坚定,也心疼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非要把这些沉重的负担,全都要背到自己的身上去?
一碗粥下肚,锦朝强撑的精神,终于又散了回去。
不等马小雅他们离开,他再次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马小雅坐在床头,看着他一头的白发,一身的病痛,忍不住掩唇,又想要哭。地一赶紧将她带出门,叹气道,“其实,我们都好羡慕他的。”
没头没脑的话,让马小雅这个唯一的听众,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还要羡慕啊,他都这个样了,你们又羡慕他什么?羡慕他满身的病痛吗?还是羡慕他的年少白头?”
曾经顶天立地的男儿呢,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却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度日生活,这一份痛,这一份情,她马小雅,至死都会记得。
地一道,“你不是他,你不懂。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吧!”
抬眼看看天色,已是日暮黄昏,再不走的话,看这天气,似乎又要下雪,到时候,就更不好行路了。
马小雅点点头,也没心情去理会地一的欲言又止,她事无巨细的仔细又叮嘱了一遍院里的下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路上,马小雅问他,“刚刚我去厨房的时候,你们说什么了?”
那时候,锦朝是特意将她支开,明显的有话跟地一说的。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一下。”
地一似乎早知她有此一问,谎言也早已想好,马小雅却不信,“他那么着急的想赶我出去,又那么急切的看着你说话,我不信他什么也没说。地一,你还是告诉我好不好?我怕他……我怕他万一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她说着,眼里泪水又出,地一简直无语死了。
皱眉道,“你们女人,除了遇事就会哭,别的还会不会?”
心下的承诺,却莫名就开始犹豫。
他想到,刚刚锦朝才说过的话,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马小雅一脸急切的道,“会!我还会杀人呢,你信不信?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就把我最新研制的武器,交给你使用。取人性命,也只不过就在弹指之间,这个东西,你一定很感兴趣的!”
天女不愧是天女啊!
讲求不成,便成利诱。
地一抱胸看着她,极度无语。
不过说个话而已,竟然值得她费如此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