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在中间的这段空档时间内,她必须要好好活着,努力自救。
“马小雅,你行的!”
她给自己打着气,拖着伤腿,往岸上爬―――在这条冰凉的小溪里,她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但看溪水里的鲜血,也能大概知道,这时间不会短的。
她不能坐以待毙啊!爬上去,至少寻个安全且干燥的地方,保持精神,保持体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马小雅是什么人?
那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的女人!
一念至此,她也不顾腿上的伤势有多么严重,只是一门心思往上爬。冰凉的溪水轻轻荡起,有调皮的鱼儿,在轻啄着她被树枝翻割开的嫩肉。
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就疼,可她现在却完全没有感觉。鱼儿的啃咬,对她来说,已经完全麻木。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努力的向着岸上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手磨破了皮,身后的血迹也拖了长长的一溜。
腿上别着的树枝,每动一步,都痛彻入骨,她脸上滴着的汗,也几乎成了小河。
“小雅,小雅……”
空荡荡的崖底,风一吹,林子也跟着响,这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呼喊,时远时近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她知道,有人来救她了。
她心头一喜,想要放声求救。
但她一张嘴,却硬生生的被自己给气哭了。
什么时候,她这嗓子也哑了呢?
发不出声响,只有一种低低的嘶嘶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喊什么。
也就在这片刻时间,那救命的呼喊声,已渐渐远去。
这崖这么深,寻一个落崖的人,无疑如同是大海捞针。
而直到那声音终于隐匿,再也听不到,马小雅才狠狠一拳砸在地下,整个身子更加疼了。
摔伤,划伤,再加上这狠狠一拳,这简直就是自虐啊!
罢了罢了。
痛过之后,别人怎么样不知道,马小雅却越是逆境,越是坚强!
“就不信,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她狠狠一咬牙,努力将身坐起,别着树枝的腿部弯回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她额上沁出了好大的白毛汗。
疼!
简直是疼到骨子里了!
可是这条腿,如果再不救,没准明天就真的废了,而那样的场景,她永远也不想看到。
她不想变成一只瘸子!
“好吧!不拼一下,怎知道结果如何?”
深吸口气,她颤巍巍伸出带血的双手,握住了那树枝的一头。
都说十指连心,动一个,便全身都疼,马小雅现在,双手十指早就在下坠的过程中,被坚硬的石壁磨烂了指尖,再加腿部的伤……她现在跟个破布娃娃有什么区别?
狠狠一咬牙,疼归疼,但伤总得治!
总不能这条腿就这么废了吧?
心下恨毒了那个幕后黑手,她双手一用力,握住那树枝一头,猛一下就拔了出来,连带着血肉飞出,她喉咙一声惨叫,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再度昏了过去。
?
夜,很快又再次笼罩。
从晨曦初露,到夜色满眼,马小雅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腿上的伤,被胡乱包扎住,暂时不再流血,但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却让她无法行走。
“该死!”
马小雅狠狠骂一句,一手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又抬头看天。
夜色很美,月光如银,倾泄而下,却又被林间的树叶剪碎了铺在地上,零零散散,不成规律,却又有一种天然的韵律。
马小雅就半死不活的躺在这上面,慢慢恢复着力气。
“渴。”
好半天,她幽幽的冒出这一个字,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力气。
“饿。”
又过一会儿,她两眼几乎发绿的轻吟着,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从崖上被人扔出来,到现在,她差不多是一天两夜,没有进食了吧?再加上失血得厉害,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唔!天上有好几个月亮吗?”
她晃晃头,努力睁着眼睛向上看―――不能睡,不能睡。这一旦睡着了,就再也没有清醒的机会。
马小雅,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舔了舔嘴唇,努力使神智清醒,微微发烫的脸蛋,却让她自己深深明白……重伤之后,发烧了。
而这个,真不是个好消息。
重伤力竭,缺吃少喝,她现在除了等死,还有什么办法?
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是谁,还会不会再找回来……唔!再找回来的话,一定要拼尽全力,也要将他喊过来。
心思动动,她看着那一条闪闪发光的小溪,眸光里轻轻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