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藏了什么祸心,那她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一时之间,马小雅早就忘了,她刚刚还收了人家给的金票,已经再无关系了,现在,却又担心宫祈玉的安全问题。
唔!
或者,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吧?
反应过来的瞬间,马小雅目光黯了下来,心中说不出的味道,酸,又涩,拔尖儿似的拧着心疼。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宫祈玉真的不拿她当朋友,又有什么了不起,皇家的那趟破水沟,她还不想趟呢!
各种找着理由,胡思乱想,又自我安慰。
一时之间,面色变幻,也各不一样,苏非勾了唇看着,该安静的时候,他绝对安静。一直等她终于坚定了面色,变得不再纠结,而下定决心时。苏非再次出声:“路人姑娘,你刚刚在想什么?”
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苏非看着这路人姑娘,很有趣。
宫祈玉,到底是看上了她什么?
不同于名门贵女一般的贤良淑德?还是没有闺阁女子的一般的娇小做作?
这个路人姑娘,好像就是一块尚没有来得及打磨的粗制璞玉,外面看着粗糙,内里却是蕙质兰心,很有性格,也很直爽。
清尘如玉,又桀骜不驯。
“我没有想什么。这位公子,我肚子很饿,麻烦你让让!”
仍旧一身的卫兵服饰,马小雅绕开苏非,重新回到锅边,手短胳膊短,爬灶头很辛苦。
“我来吧!”
苏非看不过眼的走过去,伸手帮她捞面,嘴里一边叨叨着,“路人姑娘,我想你可能是有误会了。我其实真是一好人的,要不然,宫祈玉他会这么相信我,第一时间来我这里么?”
想想那万两的金票,出手真阔绰。
苏非撇撇嘴,有种想把利息,再加十分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进城了就是第一时间来你这里的?”
马小雅站在一边问,微微垂落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宫祈玉对她突然的冷漠,让她摸不清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在嫌弃她身份低微,不配与他做朋友吗?
可是,他却知不知道,他这样做,很伤人。伤人伤到……她甚至都不敢去问他,会不会在她离开之后,偶尔还会想起她?
“瞧他那副吃相,我就知道,他是第一时间过来的。不过,我很好奇,你与他是怎么认识的?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会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他都不叫你名字,一直就这么喊你路人吗?”
面挑进碗里,苏非的好奇心又八卦了起来,马小雅将唇抿得死紧,脸有些微微的白,却是强作欢颜的不在乎,“那有什么?萍水相逢,谁老总记着名字呢?说不定,我过了今夜,明天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世上男人千千万,四条腿的蛤蟆不缺,两条腿的人更不缺!”
他都叫她路人了,那她叫他过客可好?
过客匆匆,终无交集。
他们两人,天上地下的……本就不是一类人。
“哟!这话我听着,怎么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呢?路人姑娘,你真的决定,明天要走吗?啊!这样可不好啊,至少我个人觉得非常不好。你看,眼下城中情况如此混乱,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单身上路,万一遭个歹徒什么的,抢了你,害了你,你哭都没地儿去哭!”
苏非这小子,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宫祈玉那是成了精的主儿,他撬不开他的嘴,这路人姑娘小丫头片片一只只,还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唔!
这绝对是存心不良啊!
苏非没什么诚意的默默忏悔小半句,继续很认真很贴心的揪着眉头,为她分析单身上路的漂亮姑娘,到底有多少危险性。
“你看,首先,你人长得很漂亮,一漂亮,就会有歹人起歹心。”
“第二,你身上怀揣有巨款,这同样会让人见财起意,做下那杀人的勾当。”
“第三,你单身一人,也没什么亲戚朋友的吧?你就算一路顺畅,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可你要到哪里去落脚?要知道,在这里落户,是需要路引的,路人姑娘,你名字起得这么别致,路引……你有吗?”
“最后一条,乱世枭雄,可乱世更出盗匪,灾民流离,满目疮痍,那些个落难的灾民,很有可能为了能够继续活命,会不得已生吃人肉……你说你这么一个大姑娘,细皮嫩肉的,也没个人护着……会不会也遭了这样的厄运?”
苏非很认真的掰着指头数,一二三四,四条危险,给她一步一步摆到眼前来,马小雅的脸,白得厉害。
两眼呆滞,似哭又似是在笑,一副被吓傻的可怜模样,以至于苏非心里,都生出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