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话锋一转,又有些迟疑起来。
宫澈见状,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让她但说无妨。
刘皇后这才咬牙,十分气愤道,“龙香香那个贱人,竟然让人上奏,说澈儿你身体不好,而运河的事却耽搁不得,要换人掌权,修凿运河!”
她冷冷道,“还真是想得好啊,如今主干道已通,只是修堤和挖掘支流的工作,两年足矣,她想暗中推举自己的儿子,只是因为昨日,柳贤妃插了一手,这事才没成。”
这些都是她儿子的功劳,那些人见有利可图纷纷来抢,不仅害的她儿子如今还躺在床上,还想完全替代她的儿子,简直是无耻!
可惜刘家势弱,她又刚刚出圣佛寺,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而奇特的是,听皇后气愤的说完,宫澈竟然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皇后以为宫澈是气急了,生怕再有个好歹,连忙压下怒气,安慰道。
“皇儿别急,母后不会就这样让他们得逞的!如今陛下已经认可了你的太子之位,短时间内,他们压不过你。”
可是,宫澈要的,不仅仅是压的过……这一次病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内觉醒了,如果说他以前,只想为国为民多做一些好事,想保护身边的人,不让亲人失望,那么现在……他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
宫澈放下碗,喝了一碗汤药后,他明显精神好了一些,只是因为人瘦的可怕,脸色又苍白,所以十分骇人。
他起身,看样子,竟然是想下床!
“澈儿,你要做什么?”
皇后十分奇怪,但还是连忙去搀扶他。
“母后,儿臣要去昭阳殿。”
刘皇后一惊,“你如今这样,去昭阳殿做什么?!”
宫澈淡淡一笑,只是不如以往温柔,他笑得冷而阴沉,“既然是孤的,旁的人没资格抢夺!”
他看向殿外,喃喃轻语。
“……是我的,我都要抢回来!”
宫晟这段时间精神很不好,他心情焦躁,几乎人人自危!
而这时,常喜上前低声道,“陛下,太子来了。”
宫晟正在练字的手,笔尖一顿,“他不是才醒么?过来做什么?让他回去养着!”
常喜有些为难,“可是……太子他跪在殿外,说陛下您不见他,他便不起……”
宫晟浓眉一皱,毛笔狠狠掷在案上,气极反笑,“好啊,好啊,这一个个的,朕倒要看看他也想弄出点什么事来!”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常喜连忙跟上。
天气颇为阴沉,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而身体消瘦的宫澈跪在青石板上,整个人都绷的笔直!
宫晟本来因为心情郁结就一肚子火,但是在看到宫澈的瞬间就消了大半了……
他不由想起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用生命保全了他这个孩子啊!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资格对这个孩子摆脸色?
而且宫澈此时的模样确实吓人,半点都看不出之前的俊美,宫晟知道宫澈这一次病倒的原因,是为了那个孩子的死!
……只是他并没有打捞到那个孩子的尸体,所以固执的认为宫以沫没有死。
可是宫澈不同,他短短几日就变成这幅模样,可见是信了,并且极其哀痛。
宫晟不由在心里叹息,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啊。
“你来做什么?”
他语气淡淡的,透着疲惫。
而宫澈看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眼,眼中闪过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光,他深深叩首下拜,道。
“求父皇罢免儿臣东宫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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