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戴德的。
昭阳殿偏殿。
宫晟高坐在龙椅上,歪着身子听臣下议事,这是类似书房一样的地方,所以大家也不似在正殿那样严谨,而他坐下,不是太子或重臣,而是一位公主,此时她同样歪坐在软椅上,动作与宫晟如出一撇。
一国议政,怎么能有女眷在场?不少老臣面露不满,但是一些年轻的朝臣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甚至他们觉得,没有直接带公主上朝,已经是皇帝收敛的结果。
此时他们将朝堂上无法解决的事情放到了昭阳殿来商议,算是加班了。
宫以沫没甚精神的打了个哈欠,引来一群老臣怒目相对!
如今他们正在讨论西洲年年闹旱的事,一时间毫无良策。
西洲是盆地,因为没有水源,那里的子民生活用水都很紧张,更不要说种植,有时天公不作美,再耐旱的植物都颗粒无收,所以三年有两年需要皇帝救济,算是老问题了。
众人说了许久,也没有良策,有人眼睛一转,瞟了宫抉一眼,沉声道。
“西洲土地贫瘠,百姓常年受风沙,干旱,过得十分辛苦,如今是太平盛世,想必镇西王也不需要那么多兵马,若十万兵马收回一半,想必朝廷的压力会轻松很多。”
宫抉闻言,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十一岁的他比起宫以沫也要高半个头,眉眼冷俊,气质清华,已然成长为浊世佳公子了。但这两年,他听从宫以沫的话时时藏拙,给人的感觉是除了武艺,并无强处。
而西周干旱这个问题他之前就与皇姐提过,自从上一次太后大寿,他见过表哥之后,与镇西王的联系便紧密起来,因为西洲的地质问题,总有一天会有人用这个借口来夺外公手里的兵权,为此他还担忧过,但是皇姐听了却眼前一亮,直说是一个机会。
想着宫抉不由去看那个昏昏欲睡的女孩,眉眼霎时温柔了起来。
这位老臣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年年要赈灾,有没有仗要打,人少一点肯定就轻松一些,所以有几人也跟着附和。
但是这只是治标而不治本,宫澈微微皱眉,总觉得此法有隐患,并不可行。
这时左相上前一步道,“陛下,老臣认为普大人言之有理,镇西王镇守西洲数年,面对西洲大旱却束手无策,想必是年事已高,难以再担此重任,也该回京养老了。”
言语间,竟是将这个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全推到镇西王管辖无能的身上,叫他回京养老,说的好听,在西洲,镇西王实至名归,若真来了京城,没了兵权的镇西王不过只是一闲散老翁罢了。到时候不说庇佑家族,不遭难都是好事了。
皇帝知道这个道理,暂时也不想换人,又实在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由低头看向宫以沫。
“皇儿,此事你怎么看?”
见皇帝去问公主对政事怎么看,不少大臣面露不悦,但是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杀鸡儆猴,如今也只是闷在心里,不敢再说出来了。
宫以沫原本快睡着了,听到皇帝传唤,她茫然的睁着眼睛,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