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曾二峰便离开家回了工地。
其实这个时间回工地特别不正常,一个月才休息一天的假,你才刚满半天就回去了。这要是被一起干活的工友看见,不说你傻就是会认为肯定是在家里被老婆虐待的实在待不下去了,然后再嘻嘻哈哈的笑话你一整年。
曾二峰不怕人笑话,也不在乎被人说,但他就是觉得心里憋屈,觉得胸腔里像是有块石头压在那里让他喘气都困难。
从家里出来时他媳妇跟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听到他说要走连头也没抬一下。
曾二峰拿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扭头向大黑狗看过去。
这畜生也是跟以往一样趴在地上闭着眼睛连瞭都不带瞭他一眼的。
曾二峰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拍了拍黑狗的大脑袋,这懒货很费劲的睁开一只眼看向曾二峰,传递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后又很快闭上了。
唉.........
曾二峰叹息一声,这日子过的,连狗都觉得忒没劲。
等公交车的的时候,恰巧碰到同村的二流子蛤蟆。
蛤蟆从他堂弟的电动车上下来,大模大样的走到曾二峰跟前伸出手,“来跟烟。”
曾二峰木讷的摇头,“我没烟。”
蛤蟆瞪着眼睛满脸的不爽,“你他娘的还能有什么?”
说完又轻蔑的斜瞥着曾二峰笑着说,“你咋还来坐公交车呢?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曾二峰愣了,蛤蟆这话他没听出什么意思来,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公交车来了,蛤蟆先曾二峰一步上车,看到售票员便伸出大拇指往身后指,“他一起付。”
曾二峰没办法,只得帮蛤蟆一起付了公交钱。
他身上总共只有一百块,付掉两人十块钱的公交钱,还剩九十元,这是他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
好在工地管吃管住,他不抽烟也不喝酒,除了买点生活的必需品倒是也不需要额外花什么钱,倒是勉强够用的。
曾二峰没挨着蛤蟆坐一起,他选了一个离他较远又靠窗的位。
只是,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即便是你想躲,也未必能躲的过。
蛤蟆主动挪到曾二峰旁边的座位坐下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身上带了多少钱?”
曾二峰警惕的望着他,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蛤蟆脸皮厚,对于曾二峰的眼神压根就装着没看见。
“就......就几十块。”
“几十?”
“.......九十。”
“拿来,借哥们用用。”
曾二峰又不是真的傻,还能不明白这二流子嘴里说的“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吗?
可是他能怎么做?他能不给他吗?他敢不给他吗?
今年二十五岁的蛤蟆是村里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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