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更懂得杀人的技巧,但是在这到处都是烂泥的河滩上,什么技巧都没了用处,两军一碰面,就几乎是鼻子碰鼻子,直接就抄家伙对砍了起来。
而宋军那边甲胄明显占便宜,往往一小队宋军,便阻住一大段河滩,让蒙古军无法靠岸,箭射不死,刀砍不动,非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之后,才能冲垮宋军的防线,以至于许多蒙古兵都白白的倒在了河边,甚至被撵回了河中被活活淹死。
总之速不台很不爽,这仗打得太憋屈了,如果这么交换下去的话,他这次率领的七千蒙古大军,恐怕能活着再见到拖雷的就没几个了。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攻入宋军大营,彻底把宋军给大乱,为后面拖雷的渡河抢占桥头堡,所以他拼了老命,率领刚刚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麾下兵马,朝着宋军大营的东门方向杀奔而去。
而当他们快要接近宋军大营辕门的时候,却看到前面满地都是蒙古兵将的尸体,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宋军射出来的箭羽,营外的拒马上也趴满了蒙古兵的尸体。
速不台心里面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这些蒙古兵将都是他麾下的精锐,这些年跟着成吉思汗和拖雷不知道打了多少硬仗,但是今天却大批的死在了宋军的营外。
他知道在他到这里之前,肯定是已经有不少的蒙古兵提前登岸,赶到了这里,试图攻入宋军的大营,但是终未成功,都死在了这里。
速不台怒吼一声,摘下了马鞍上的硬弓,搭箭便朝着宋军大营猛射了一箭,接着下令道:“放箭,压制住宋军,刀斧手冲!”
于是许多携带着弓箭的蒙古兵立即开始集中在一起,弯弓搭箭,对着宋军辕门处开始放箭,试图用弓箭压制住宋军的弓箭手,然后让刀斧手攻入宋军大营,抢夺下宋军的辕门,好让他们一拥而入,只要能攻入大营,他们便有更多的胜算了,按照常识来说,敌军大营一破,那么便会很快崩溃,这一仗他们便基本上算是赢了。
可是速不台却忘了一件事,就是刚才他还听到的那些隆隆的巨响声是什么东西。
上一次他因为有其它事情,并未跟着拖雷参加丁亥之变对宋境的进攻行动,所以他也就对火炮这种东西很陌生,虽然后来也听闻拖雷带回来的兵将提起过这种可怕的武器,但是他还是顽固的认为,这不过是那些胆小鬼们编造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足以采信,他至今还认为这种能发出轰鸣声的东西,只不过是所为的霹雳炮,震天雷之类的玩意儿罢了。
所以他坚定的认为,只要他的麾下将士有足够的勇气,还是能够攻入宋军大营的,胜利从来都只会属于他们这样的勇士的。
所以他策马站在宋军辕门前面,沉着的指挥着手下的兵将们对宋营发动进攻,而晨雾此时也渐渐的开始转淡,人的目光可以渐渐的看的更远了一些。
一个炮长定睛朝着营外的蒙古军的位置观瞧,不耐烦的把挡在他前面的一个盾手推到一旁,不让盾手阻碍他观察敌情的视线,朦胧之中,他忽然隐隐约约离辕门百步左右的浓雾中似乎有人骑在马上,似乎还在吆喝着指挥蒙古军朝着宋军大营放箭。
于是他立即掉头回到自己的炮后,下令道:“装葡萄弹,帮我对准那个地方,哪儿好像有个鞑子的军官,是他们的头!干死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蒙古军乘坐木排渡河,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运送大量的战马过河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只要是骑马的,都是蒙古军的将官,打死十个蒙古兵,还不如打死一个百夫长或者千夫长,对于这一点是大家所公认的。
所以炮手们听罢之后,立即也顺着他们炮长所指的方向望去,于是立即跟着炮长,开始操砲,缓缓的把炮口对准了那个骑在马背上的敌将,这个时候的火炮精度还很不怎么样,如果用实心弹的话,天知道能不能打住那个敌将,而这里的距离又稍微有点远,用普通的散弹虽然可以打中敌将,但是却不容易对其造成致命的杀伤,所以唯有大粒的用铅铸成的葡萄弹才是最好的选择,命中的机会也相对大一些。
所以这门炮的炮长和他的手下紧着一通忙活,调整好了炮口,一根羽毛管插入到了火门之中,那个炮长亲自又校对了一下炮口的方向,这才大声下令道:“放!”
负责点火的炮手立即把火绳按在了引火管上,只听稍微嘶嘶一阵响声,便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震耳欲聋的炮声震得众人耳朵发鸣,但是他们却并不在意,马上推着火炮回到炮位上,又开始忙着装填了起来,连有人去观察一下是否命中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