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试图渡河的蒙古军。
双方都是在很近的距离下才发现的对方,而且双方都为了隐蔽,都没点燃火把,宋军这边也只是为了保持船队的队形,在每条船的屁股后面点了一盏很小的风灯,为后面的船只指明前船的位置。
所以两军可以说等到发现对方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快伸手都能够着对方了,于是突然之间便在水面上爆发起了激战。
黑暗之中谁也不敢点灯,一旦点灯的话,马上就会成为对方弓箭手的活靶子,所以两军都只能黑灯瞎火的乱战。
这一下两军的船只和木排便挤成了一团,乱哄哄的纠缠在了一起,两军兵将都疯狂的朝着突然出现的敌人发动进攻,但是谁又都瞧不清对方,所以这个混乱也就不用提了,反正只要一看到对方乘坐的东西和自己的不同,那就一定是敌人,攻击也就不会有错了。
江面上喊杀声响成了一片,两方主将都紧张的倾听着江面上的声音,搞不清楚自己这边的兵将遭遇了多少敌军的兵将。
而高怀远立即也后悔了,他后悔不该这么急功近利,把黄严派出去偷袭敌军,这样黑暗的河面上,两方这么纠缠对谁的危险都很大,他可不想自己这样一个好兄弟这么稀里糊涂的栽在这里。
想了一下之后,高怀远立即传令下去,沿着河岸开始鸣金,传令黄严所部立即撤回南岸。
但是这样做的效果却等于基本上没有,因为这个时候黄严所部的船只已经彻底和蒙古军的木排纠缠在了一起,即便是听到了鸣金之声,也无法迅速的撤回来了,只有这么摸着黑,在河面上跟对手乱打乱杀。
而蒙古军这一次渡河,选择的河段很宽,他们几乎在几里地的河段上同时推木排入水,有些蒙古兵和宋军的船只碰到了一起,但是还有许多蒙古军没有遇上宋军的船只,继续在他们的操作下,朝着南岸攻来。
这一场仗本来两方都想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但是心思想到了一起之后,便成了一场乱战。
很快在岸上的姜海和李若虎所部,也都发现了蒙古军的木排开始靠上了南岸,并且开始登岸,可是他们苦于无法看的更远,根本无法提前在蒙古兵靠岸之前,用弓弩拦截河中的敌军。
于是他们两军也很快冲下河滩,和试图登岸的蒙古军激战了起来。
沿着泾水河岸数里之内都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打斗声,一时间谁也无法有效的控制自己的兵将,更搞不清敌军的情况,只能摸着黑听着声音拼杀不已。
高怀远情急之下想要朝下游喊杀声最烈的地方去看看情况,但是立即便被二虎死死的拽住,一帮亲兵说什么也不让他这么冒然的到那些地方去巡查,并且对高怀远说:“你乃是一军主将,这个时候应该在大营之中坐镇指挥才对!”
高怀远无奈之下也只得听从了他们的意见,又驻足倾听了一阵之后,便打算离开河岸回到大营。
但是这个时候从河面上突然间便飞来了许多箭支,纷纷洒落在了高怀远和他这些亲卫身旁,还有两三个亲卫当即中箭,闷哼了一声之后,忍住了伤痛并未倒地,众亲卫在二虎的率领下立即用身体挡住了高怀远,急忙护着高怀远朝大营撤去。
而几条大木排也很快靠在了岸边,一伙又一伙的蒙古兵将立即跃上了河岸,追着高怀远一行人便朝宋军大营扑了过来。
原来一些蒙古兵从正面抢渡,没有遇上黄严的船队,便顺利到达了南岸,他们在靠岸之前忽然发现河边有一些灯光,便立即在木筏上开始放箭攻击,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攻击的居然就是宋军的主将,上岸之后他们又要集结,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结果让高怀远这一小撮人顺利的退入了大营之中。
一个蒙古军的千夫长登岸之后,立即纠集了附近一批上岸的兵将,大致选定了宋军大营的方向,便朝着宋军大营猛扑了过来。
而谢全也一头火星的来回在北门的炮兵阵列之中转悠,这会儿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渐渐的发亮,但是却在浓雾中还是很昏暗,他根本就看不清兵营之外几十步之外的东西,但是他听着声音,却已经是有大批人马似乎正在朝着大营方向扑来,但是苦于看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于是他脑筋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即吩咐在营中守御的弓箭手朝着营外尽可能远的距离发射了一批绑着油布的火箭,大量火箭落下之后,便在营外八十步左右的地方点燃了起来,一支支插在地上的火箭箭杆燃烧起来,正好成了一个个小火把,让谢全他们这些炮兵起码可以看到火箭附近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