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高怀远想了想之后,又单独入宫了一趟,和赵昀见了一面,赵昀这一年来,不问政事,整日里在宫中养尊处优,但是因为他心中郁闷,脾气变得坏了许多,对于宫中的黄门还有宫女嫔妃动辄大骂,摔碟子打碗,动不动还鞭挞他们,惹得宫里面的人对他很是不满,但是因为他好歹还是一个皇帝,所以大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且赵昀因为胸中郁闷,有力气没事干,便渐渐的更加沉迷于酒色,这一年下来,身体也没以前好了,变得十分消瘦,而且他这个皇帝虽然身边的女人不少,但是他似乎命中注定无子,偌大一个后宫,只有一个嫔妃给他生了个女儿,其他嫔妃的肚子便再也没有动静了,这样赵昀也更是郁闷,越发努力的在后宫的嫔妃肚皮上耕耘,结果是身体明显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还要依靠一些壮阳药来维持他男人的能力。
当高怀远入宫见到了赵昀之后,看着赵昀一脸的疲惫,高怀远不由得又是暗中叹息了一声,出言宽慰了赵昀一番,告诉他自己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赵昀一听高怀远要离开京师,眼睛之中猛然闪过一丝神光。
但是高怀远接下来的话,便立即又把他眼中的这丝神光给熄灭了:“陛下!虽然眼下微臣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朝中各种事务微臣也都已经提前安排妥当了!这些事情陛下不必担心,自有人会去处理!”
赵昀眼神里面希望的闪光瞬间立即熄灭,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用他那带着怨恨、无奈、担忧的复杂眼神看着高怀远,冷笑了一声问道:“那么你到现在还在担心朕会对你不利吗?”
高怀远看着赵昀的眼睛,微微摇头道:“这个微臣倒也不必担心,假如陛下你还想杀我的话,恐怕要先问问天下人答应不答应!杀我恐怕对陛下也没多少好处吧!毕竟皇族里面的人还有许多!
不过我也奉劝一下陛下,现在我朝各项事务皆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陛下何不就这样下去,毕竟微臣有朝一日光复中原的时候,这些功劳可还是要写在圣上的身上的!”
赵昀闭上眼道:“你只管去吧!既然你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么还何必来看朕的笑话呢?想来朕即便想掌权,恐怕也没机会吧!”
高怀远点点头道:“陛下明白这一点最好,那么微臣也就可以放心去为我朝办事了!还望陛下保重身体,毕竟酒色上身,还是克制一下最好!”
赵昀猛然又睁开眼睛怒道:“这种事情你就不必多管了,当初你我有约在先,朕在宫中不管你做什么,而你也不会来干涉朕在宫中的事情!难道高爱卿忘了这一点吗?”
高怀远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应该是微臣僭越了!还望陛下恕罪!微臣告退了!”
赵昀看着高怀远走出大殿的背影,重重的在龙案上猛拍了一掌,不觉间牙齿咬住嘴唇,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也不知道……
这一次高怀远再次入川,可不比上一次那么轻车简从了,他在京中携带了大量的精美贵重的礼物,并且抽调出殿前司两军共五千精锐兵马一起朝利州而去。
沿途他还是老习惯,不接受任何官员的宴请,只要求沿途官府提供给他队伍基本的补给,并且严令队伍之中所有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骚扰地方百姓,如此一来,让所经之处的老百姓们十分感激。
以前宋军只要有行动,都会拖家带口的上路,呼呼啦啦像一群蝗虫一般,走到哪儿吃到哪儿,让沿途所经之处的老百姓深受其害,但是又没地方告状去,而眼下的官兵队伍整肃,丝毫不侵犯沿途的百姓,这一点让老百姓们切实的体会到了当今高枢相治军之严,故此听闻消息的百姓纷纷提前便在路边等候,将各种劳军的东西主动的朝着队伍之中的官兵手中塞。
看着热热闹闹的在道路两侧夹道欢迎他们的老百姓,高怀远骑在马上不断的微微颌首向那些对他欢呼的人群示意,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感慨。
想他到这个世上这么十几年间,眼下终于可以左右南宋的命运了,而他的信心更是十足了许多,他相信,只要通过他和手下的人的不懈努力之后,这些老百姓数十年之后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再也不会有蒙古人的钢刀来砍杀他们了,他们可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将好不容易造就的辉煌持续下去,而不是被野蛮的蒙古鞑子们给抹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