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一伍之中一人叛逃,杀一伍,一队之中有一伍叛逃,杀一队如此连坐下去,并且还让以前跟着他最初起事的老部下到各都之中担当都头,如此来控制手下兵将可能出现的叛变。
他这个办法算是够歹毒的办法,如此一来,一些有心叛逃的人,怕牵连别人,也只得老实下来,但是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是这些叛军兵将之中开始有更多人对张同更加恼恨了起来。
费文龙连续两天不断的率领弓手朝巴州城中放箭,投递宋军的劝降信,每天他都在关注着城门,会不会随时被叛军打开迎接宋军入城,但是两天过去之后,费文龙失望了,城中还是没有发生哗变的迹象。
于是他只得到高怀远面前请罪道:“末将无能,直至今日,叛军还无一点哗变的迹象,看来末将这次未能劝服叛军投降!请大帅处置!”
郑秉杰表现的有点幸灾乐祸,脸上不觉间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虽然没有当面讽刺费文龙,说他攻心不如强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想法,他这会儿在想,看看,姓费的这厮这主意不成吧!折腾了几天乱军不是照样还死守城池,没有一点要献城投降的想法吗?我早说了,还是直接强攻一鼓作气把巴州城攻下来不得了?也省的耽搁这么几天时间了!
但是高怀远扫了一眼郑秉杰的表情之后,淡然一笑转头对费文龙说道:“费将军不必自责,此事你不但没错,而且还有功!虽然两日来叛军并未哗变,但是你们可能未曾注意,叛军实质上已经是分崩离析了!
我来问你们,前晚费将军率兵朝城中放箭之时,你们可曾注意到了城中的反应了吗?”
众将微微一愣,只有费文龙答道:“前晚卑职刚刚开始朝城中放箭的时候,城中叛军也进行了反击,不少弓箭手黑暗之中大量盲目朝城外放箭,力图阻止我军连夜攻城!”
高怀远点点头接着问:“那么昨晚的情况又如何呢?”
费文龙立即答道:“昨晚情况便大有不同了,在卑职率军朝城中放箭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朝城外发箭了!”
“那么今天白天叛军的反应又如何呢?”高怀远紧跟着追问。
“今日白天我等逼近到城墙五十步放箭,却基本没有遭遇敌军发箭反击!即便个别人受命反击,也并未射中我军一兵一卒!”费文龙据实禀报道。
“呵呵!这就对了!这就说明叛军大部分兵将眼下已经毫无战意了,只不过估计贼将张同采用了一些办法,来控兵罢了,使之无法擅动叛投出来罢了!
本官料定,假如我们明日攻城,将会很可能一鼓攻克巴州城,假如这样的话,费将军岂能说是毫无功劳呢?”高怀远带着一副轻松的表情对帐中诸将分析道。
众将听罢之后顿时恍然大悟,现如今的高怀远经过连番历练之后,对于战场敌军心理的把握已经可以说是日臻成熟了,他的分析令部将们感到十分有理,不由得心中暗中钦佩。
郑秉杰也收起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头琢磨了一下之后站出来报到:“启禀大帅,末将这两天已经督造出了大量攻城器械,随时可以发动攻城,请大帅定夺!”
“好!假如今晚城中叛军依然不降的话,那么明日清晨,我们便发动攻城!”高怀远当即拍板定案道。
就在高怀远率军包围巴州城的时候,岳琨提前两天时间抵达了达州,这次他率领了五千兵马,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比达州叛军守军数量占据了优势,张同为了攻打利州城,已经将达州大部兵马调往了利州战场,而达州城中眼下只剩下了三千叛军。
当叛军发现官军抵达达州之后,便立即关闭了四门,作出了一副誓死防守的架势,岳琨先没有搭理城中守军,而是分兵数路,派出部下在城外进行了三天的清剿,一举将周边叛军攻占的县乡扫荡了个干净。
本来叛军在达州境内尚有不少的兵力,假如他们提前放弃周边县乡的话,集结兵力到达州便可以在兵力上超过宋军不少,可惜的是达州守将不敢轻易放弃这些地方,分兵把守,结果是让岳琨分兵来了个各个击破,几天时间之中,便蚕食掉了达州城之外的叛军势力。
在这件事上,岳琨的军事才能终于得以展现了出来,迅速的便将达州外围的叛乱给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