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不要紧,一下把一大片大臣都骂的颜面扫地,一时间不少人立即站出来大声的指责起了梁成大。
更是有人立即大骂梁成大乃是当年史党的走狗,把梁成大骂的是体无完肤,幸好这家伙脸皮够厚,早已经被人骂惯了,居然扛住了这么多大臣的攻讦,站在大殿上还有力气和那些大臣对着争吵。
梁成大之所以敢于冒这么大的风险站出来力挺高怀远,那是有缘故的,他背后可是有不少人在暗中支持他,即便是得罪这些人,也可以确保他不会有事,这就是资本!
不但梁成大跳出来为高怀远鸣不平,这个时候朝中还有不少力挺高怀远一系的大臣也纷纷站出来指责郑清之那一派的大臣,大殿上这一下就热闹大了,简直如同一千只鸭子开会一般,吵得是一塌糊涂。
赵昀当即便坐在龙椅上傻了眼,自从他登基之后,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这哪儿还像是朝议呀!简直就跟市井的吵架一般!
“成何体统!不像话!太不像话!肃静!给我肃静!”赵昀觉得被这些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再看当事人高怀远,这会儿却跟没事一般,一副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热闹,倒是让负责朝议秩序的给事中和礼部侍郎这会儿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了!赵昀实在看不下去,大声对殿下这帮大臣们斥道。
大殿上的这些大臣听到了怒不可遏的赵昀的声音之后,当即都立即归位,各自手捧笏板屁股高高撅起,口称:“陛下恕罪!……”
赵昀气的脸色发白,指着下面这帮大臣怒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家后院吗?由着你们随便吵吗?成何体统?”
大殿里这会儿只剩下了赵昀一个人的声音,其余人等各个都噤若寒蝉,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既然你们为此吵闹不休,那么今日就让高爱卿自己解释一下,你们所罗列的罪状也罢!张昌寿,你递的折子我看过了,也就是你罗列的最全,你便当着高爱卿的面,再说一下,他都犯有何罪吧!”赵昀本来并不想在今天再提及此事,他本来已经和郑清之商议过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他们也不必再弹劾高怀远,而近期便将高怀远支出临安城,到外面做事,省的他们再起纷争。
郑清之也答应了赵昀的提议,认为这次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了,高怀远只要不留在京中担负要职,那么朝政便可以由他们这些文臣说了算,所以他才回去让手下的那些人噤声,但是没想到今天高怀远那边却首先对他们发难,这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而赵昀现在气急败坏,要把这件事说个清楚,郑清之这边的人也只好接招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次领头弹劾高怀远的龙图阁侍制张昌寿,被赵昀点名出来说话。
张昌寿年纪大概五十多岁,仕途算不上太过顺利,二十多岁考上举人之后,混了三十多年才混到这个侍制的位置上,这次他决心要一举成名,于是便跳将出来,第一个上书弹劾高怀远,并且罗列出了高怀远数条大罪,可是今天,他却有点害怕了,因为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很可能会成为高怀远一系主要打击的对象,假如稍有不慎,他便很可能把这官做到头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退路被赵昀给封死了,唯有站出来接招一途,所以他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确实要参高大人一本,高大人虽然此次北伐功不可没,但是他却屡次犯有儹越之罪,他在讨平李全之后,致以北上,在尚未得到圣上恩准之前,便调集大军出兵北上,如此大事,他却一人独断专行,丝毫不把圣上的圣旨放在眼里!
还有,他擅自多次任命京东官员,以此以权谋私,大肆破坏朝廷吏治,另外……”张昌寿站出来林林总总的罗列出了高怀远数大罪状,显得是义正言辞,将高怀远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奸佞之辈,总之归根结底,即便不把高怀远当即便拉出去砍了,起码也要抓起来流放三千里才够!
听罢之后,大殿之中的大臣们又是发出一片嗡声,而高怀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前面,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一直等着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