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木质的拒马立即放置在了阵列前面,一批举着重盾的刀斧手也随即将方盾放置在了拒马之后,形成了第二道防线,盾牌之后依次排布上了枪兵、弓弩手,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而刘大勇也当即下令麾下神勇军列阵,将早晨留在河东的生力军放在了队伍的前列,并且翻身上马,在队伍前列来回奔驰着对着麾下兵将们叫道:“神勇军的弟兄们都给我听了!今日是咱们建功之时,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我们不少弟兄已经倒在了河西,咱们岂能让他们的血白流?鞑子别看凶悍,但是他们也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的人,怕他们作甚!给老子顶住了,谁要是活着朝后面跑,就修怪本官刀下无情,要是让鞑子从咱们这儿冲出去的话,老子就先宰了你们,然后自个抹脖子向大帅谢罪!”
神勇军的将士也同时哄然应命,大踏步的上前,排列出了工整的阵型,而随着神勇军的步军司弩雄武的残兵,这个时候也在宋成的率领下,早已集结起来,加入到了神勇军的阵列之中,将弓弩准备好,对准了前方。
一辆辆偏箱车此时才被宋军推了出来,也放置在了阵列前面,并且将收尾相连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防线。
在飞虎军和神勇军背后,一批彭义斌的义军以辅兵的身份,帮助宋军的床弩营以及车砲营将床弩和行车砲送至了阵前。
宋军历来重视床子弩的使用,军中会常备一支床弩营随军出征,而这些床弩也都是相对轻型一些的床子弩,可以用车辆随军行动,是宋军手中的最犀利的武器之一,而车砲营则装备的是装有四轮的单哨砲,随军一起行动,也是宋军重型野战兵器,这两种东西,威力都很是不小,故此诸军都有配备,只是数量多寡而已。
而飞虎军和神勇军都有这样的武器配置,现在也拉了上来,放置在了阵前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当蒙军开始行动之后,石卜便看到北面的宋军开始停下了脚步,列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且作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心知对手绝不会轻易放他们突围的,但是眼下他唯有拼死一战,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了。
对于蒙军的行动,高怀远也一直在观察,他心知敌军已经要做困兽之斗了,而他们选择的方向,也是他们兵力最为薄弱之处,于是立即下令道:“诸军继续向前,包围敌军,传令黄严,立即领兵赶至北面,一旦发现鞑子突破飞虎军、神勇军防线的话,拼死也要给他堵住他们!”
随着旗幡的摇摆,一直率领两千骑兵列阵后面的黄严,当即大笑一声,将手中大枪一举叫道:“弟兄们,随我来!”
言罢之后,他立即催动了战马,朝着北面驰骋而去,两千宋军骑兵当即紧随其后,扬起了大片尘土,赶往了北面。
五千蒙古骑兵如同洪流一般的冲近了严阵以待的宋军防线,把守北面防线的诸军将领一声令下,矢石齐发,迎面朝着蒙古军劈面打去。
而蒙军显然也接受了第一次冲锋失利的教训,这一次采取了比较松散的队形,先头兵将各自都取出了自己的弓,在奔驰之中朝着宋军开弓放箭,两军随即便接火,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
蒙军报着死战的决心,冲向了宋军防线,根本无视劈面而来的那些矢石,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奋力朝向前方发射箭支,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拒马似乎根本起不到阻挡他们的作用,大批蒙古骑兵悍不畏死的直冲过去,硬是以人马冲击的力量,生生将这些拒马撞翻。
拒马前面的蒙古军像潮水一般,猛然间在拒马上拍出了一片血色的浪花,不少兵马当场便撞死在了拒马上,但是他们的牺牲却换取到了拒马的破碎,大批蒙古骑兵冲开了拒马的拦阻,狠狠的撞入了飞虎军的阵列之中。
人马撞在盾牌上,立即发出了一片惨叫之声,长枪入体的声音、盾牌破裂的声音、人体骨折的声音、兵卒濒死的嚎叫之声顿时混杂在了一起,喊杀声也充斥其中,将整个战场的惨烈演绎的淋漓尽致。
飞虎军虽然足够彪悍,但是毕竟步兵对骑兵吃亏很大,虽然他们布设下了数道防线,但是在蒙古军亡命一般的突击下,还是很快被逐一击破,随即两军便混杂在了一起,两军将士疯了一般的朝着对方砍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