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排长枪便朝他捅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半步,险一险又跌下城墙,这么高的城墙,跌下去的话,加上他一身重甲,落地不死才怪,李全也真是功夫不错,大枪横扫,立即格挡开了这些长枪,枪尖急点几下,立即将几个守军捅翻在了城墙上。
眼看李全就要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正在和敌军激战的彭少春看到了这边的险情,挥舞着双刀直扑李全,当即便和李全厮杀在了一起。
李全的大铁枪舞开之后,逼得彭少春不能近身,险象环生,顿时让城上的守军惊栗不已,但是彭少春此时满身浴血,死命的挡住李全,一边大叫道:“娘的,你们楞什么,给我杀呀!老子死了,还有你们,你们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就不能让叛军夺了邳州城!怕个求呀!杀,给老子杀!杀杀杀!……”
彭少春疯了一般的和李全缠斗在一起,如此凶悍的打法,居然让李全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居然被他挡在了垛口,不能寸进半步,身后的兵卒试图登城,却又被他挡住,无法登上城墙,转瞬之间,便被周围的守军捅翻下去了几个。
守军有人熬开了滚烫的屎尿,用长勺舀起来立即泼洒了下去,这些屎尿被戏称作金汤,臭不可闻而且滚烫滚烫的,只要浇在身上,溅上一点,就烧得人皮开肉绽,比热油还厉害一些。
更可怕的是这些东西浇在身上一旦烫伤之后,伤口很快就会溃烂,几乎无药可治,臭气顿时在城头上到处弥漫了起来,城下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和痛骂声,不少人被这些东西熏得恶心呕吐了起来。
李全看到彭少春如此悍不畏死,也发了狠心,长枪乱颤,抖出数朵枪花,连连挡开彭少春的双刀,瞅准了彭少春的空门,一枪送去,彭少春躲闪不及,只能拧身躲避一下,让开了要害之处,但是肩窝却还是中了李全一枪,肩膀上立即露出了一个血糊糊的窟窿,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摔倒在了地上,右手的刀也立即脱手掉落在了城墙上面。
李全瞅准机会,狞笑着奋力戳去,想要将彭少春一枪钉死在地上,就在他出枪的一瞬间,一个彭少春的手下兵卒,合身扑向了李全,挥刀直劈李全,李全才不得已之下,调转枪头,一枪将这个冒死救主的兵卒给捅死在城墙上。
而彭少春咬紧牙关,不顾肩膀上的伤口,躺在地上挥刀砍向李全的脚踝,逼得李全不得不后退,这个时候几个兵卒疯狂的扑上去围攻李全,李全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到底也是人,双拳难敌四手,不得不且战且退,又被逼到了垛口。
彭少春咬着牙站起来,左手持刀,又一次扑向李全,满脸的鲜血显得他十分狰狞,连李全这样的猛将也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翻身跳上垛口,又刺死了一个试图阻挡他的守军,一枪挑飞了扑上来的彭少春的单刀,枪尖一抖,通入了彭少春的小腹,而彭少春受此打击,却用双手死命的抓住了李全大铁枪的枪杆,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李全夺了两下都没有夺回大枪,一个守军又趁机扑上来,狂叫着用狼牙棒砸向了李全,李全顿时险象环生,不得不松手撒枪,被逼得后退,翻身抓住云梯,滑了下去,情急之中居然将一个正在朝城墙上爬的亲兵撞的滚落了下去,当场摔死在城墙下面。
李全一把夺过手下的一把刀,正待再次跃回城墙,但是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鸣金声。
鸣金代表着命令撤退,正在进攻之中的李全军集体楞了一下,但是却不得不依照鸣金声开始离开城墙,朝着护城河之外退却。
“不许退!谁下的令?不许给老子退下去!给我杀呀!”李全听到了鸣金声之后,气的嗷嗷直叫指挥手下不得后退。
但是战场上乱糟糟的一片,又有几个人能听到他的叫喊声呢,何况李全一天激战下来之后,嗓子也喊哑了,大部分兵将依照鸣金声,开始护着脑袋,朝城外逃去。
李全眼看城中守将已经被他所伤,再有一会儿功夫,邳州城就能攻下了,可这个时候身后却响起了鸣金声,令他的努力当即复制东流,气的他大骂着提着刀格挡着头顶落下的矢石,下城之后撒腿朝本阵之中冲去。
“谁鸣金的?谁下令鸣金的?老子要砍了他!”气疯了的李全提着刀跳着脚冲回中军之中,用刀指着几个观阵的手下,面目狰狞的问道。
一个手下部将战战兢兢的答道:“启禀大人,是我让鸣金的!……”
“你该死!”李全听罢之后,挥刀便朝着这个手下部将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