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谁都不能跟我抢功,我要亲自率武生营第一个踏入楚州城中,我倒要再会会李全这厮,看看这厮心肝是怎么生的!”
当天色渐晚之后,宋军终于停止了攻城,缓缓的撤离了城墙,夕阳更是在此时给楚州城的城墙镀上了一层血色。
李全看着宋军逐步退去,再看看满目疮痍的城墙以及城上城下无数的血迹、残肢断臂,还有那些被摧毁的宋军的攻城器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眼前的这支宋军尤为可怕,是他遇到的最为强悍的宋军,假如所有宋军都如此能战的话,那么又何愁不能北复中原呀!这个姓高的确实不凡,有他带军,保不准自己还真没有多少胜算!
李全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安排了一下城墙的值守之后,便转身下了城墙,不顾身上的疲惫还有肩膀上的箭伤,带兵又在城中巡视了一遍,除了不时被宋军投石车抛入城中的霹雳炮在不断的发出爆炸声,其它的李全倒是也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这才有点安心了下来。
“娘的,宋军到底有多少人?为何有如此多的抛车?一天到晚的不停的发射,难道他们不累吗?”李全刚走到离城墙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一块砲石便正好落在他前面不足五步远的地方,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震得李全和他的几个随从差点摔倒,李全不由得大骂了起来。
“恩府大人,小的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宋军的抛车,宋军本次用的这些砲,和以往大有不同,并不需要多少人牵拉,就能发出很沉的石弹,所以宋军才会弄来这么多抛车,而且发射起来一点都不费力!真是他娘的邪门了!”一个李全的扈从接过李全的话头对他说道。
“不用人力牵拉?那真是见鬼了!那姓高的难不成是神仙吗?”李全用力踢了一脚陷入土中的那块砲石,不解的问道。
几个扈从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李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也就不再多想了,走到一口埋在城墙内侧脚下的大缸,趴在上面听了一番,结果是除了轰轰隆隆砲石落在城墙上的声音和不时爆炸的霹雳炮的声音之外,他什么也听不清楚,于是对负责看管这个瓮听的兵卒问道:“这些天可曾听到宋军有掘地道的声音吗?”
这个小卒不敢怠慢,赶紧跪倒答道:“启禀恩府大人,小人这些天一直听着这个瓮听,并未听到有什么异响,料想城外宋军并未掘地吧!”
李全不太放心,对身边一个手下吩咐道:“城外宋军狡诈异常,我们不得大意,你去巡视一下城墙四周看守闻听的兵卒,有没有发现什么响动,假如有的话,速速来报我得知,千万不要耽搁!”
那个手下立即躬身接令,快步沿着城墙开始去查问去了。
李全听了一下城上依旧不时发出的砲石落在城墙上的声音,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姓高的太厉害了,居然如此提劲要将他赶尽杀绝,难不成他们以前有什么冤仇不成?想到这里,李全又有点哑然失笑,心道他和高怀远一个京东人士,一个大冶人士,祖上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何来什么冤仇呀!假如有的话,恐怕也是去年沂王之乱的时候,他派刘宝去帮沂王闹事,才有过交集,除此之外不可能会有什么冤仇之说,估计这家伙现在是急于建功,第一个拿他下手罢了!
想到这里,李全又返回了西门之内的临时的府邸,现在他不敢大意,生怕宋军也给他来个夜袭,所以这几天他也不回府去住了,直接住在了西门之内的一个院子之中,至于这座院子的主人,早就被他杀了,连那个有钱人的小妾,现在也成了他的女人。
现在杨妙真不在他身边了,李全也就少了许多的顾忌,洗漱过后,便搂着一个年轻女子回到了房间,不多时便听到那个女子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但是他没有看出来的却是城中不少地方的军营之中正在暗流涌动,时青等人都在召集最亲信的手下,秘密的安排着什么事情。
而宋军大营之中入夜之后灯火熄灭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箭楼上还闪烁着一些灯球火把,远远望去宋军大营之中一片寂静,仿佛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一般,但是只有进入大营的人才能感觉到整座大营正在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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