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水墨画中的竹林小院,院落不大却风格独特,屋檐两端翘起似倒扣的江上小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书店中独有的纸张气息,极致版的清净儒雅。
此时竹叶无风自摆,虽只有黑白两色,可层次由淡至深十分鲜明,几珠如晨露般的墨点在竹叶上缓缓汇聚起来,从高处滴落下,临落地前,却被白清伸手接住,顺势一甩,墨点延伸出去,化作一根长矛握于手中,随后手臂轻转,长矛便脱手带着一串墨点飞出。
男人见状忙挣脱开脚下的束缚,侧身躲开飞来的长矛,险些被刺穿胸膛,但见与白清距离正好,神色阴狠的将手中密集的黑线甩出去,结果却如拨出去的一桶墨水般,洒在了白清周围乌黑的地面上,竟还溅起层层涟漪,男人先是一惊,可再想使出能力,手指间却只能流出一滴滴墨水,根本无法成为黑线。
“这是我的画界领域,甭管你有多大神通都没用。”
几人之中,唯独白清线条分明五官清晰,此时面容冷峻,仿佛是因为男人打扰到了他睡觉而不悦,身形一闪凭空消失,瞬间便到了男人身前,没容他有所反应,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跃而起将男人拽上了空中,并且越飞越高,几乎融入了那片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之中。
此时他们下方的竹林小院,如同纸上的一粒杂质般渺小,头顶上方却是无边的空白。
男人被白清掐住了脖子不断升高,似被铁钳扣住了般根本无法挣脱开,即将要窒息前,握紧拳头,用尽全力的朝着白清脸上打去,可白清似水中倒影,拳头径直的穿过了他的脸从另一侧伸出去。
白清慢慢歪过头,画中的姣好面容此时带着股奇怪的笑意,看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全身剧烈颤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两人突然开始急速下坠。
伴随着男人的嘶吼声,如一颗陨石冲向了地面,撞击的瞬间,引发了一场黑色海啸,铺天盖地的吞没了整个画界领域。
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天旋地转之后,方然悠悠转醒,他回到了熟悉且杂乱的侧屋中,身下压着的就是白清跃出的那副画,此时画中人儿双眼紧闭似已陷入沉睡中,而身旁还平躺着两个人,长亭和那个男人,但都没有了声息。
方然焦急的爬到长亭身旁,伸手刚想去探一下她颈部脉搏,可差一点就碰到时,却被人猛的攥住,定睛一瞧,竟是那个男人,他居然还没死。
“书...书...”男人面朝上,双眼空洞无神,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方然,口中重复念叨着。
方然却甩开了他,皱着眉说:“都这时候了!赶紧收拾收拾咽完最后一口气投胎去得了,还有功夫叫叔?叫爷爷都没用!谁让你想杀我来着!”
说话间,方然探了一下长亭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起码没凉,又小心的将似乎是白清本体的那副画卷了起来,夹在腋下,并抱起长亭,想去找那汤垂子求救,可刚要从破损的墙洞钻出去,却忽听身后有响动,顿时心中一惊,还以为男人没死透又站起身了。
正缩着脖子回头瞧去,却见男人将自己所写的那本书扔了过来,落在方然脚边,随后见他微微动唇低声说着:“投不了胎了...从我跟白衣仙人手中换来能力之后...我就没有来世了...方兄...比死更可怕的...是没有来世...比没有来世更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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