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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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然如此的规矩，尽管他明白，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学徒是否真的如此有礼或恭敬，但对于一个晚辈，特别是如此处境的石川，这些繁复的东西却必须做得足足的，不能让对方察觉一丝一毫自己的抵触情绪，那只会令自己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这...哈哈，这太好了，这太好了呀石川君”，竹内的神情突然有些忘形，甚至浑然忘记了自己面前还有一位“晚辈”在听从他的教诲。

    他喝了一口石川递过来的热水：“走，石川君，让我看看你的成就，不愧是我竹内的徒弟啊，短短半年时间，就有了如此进步，今后你在调马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竹内心情大好的自顾自走向了马厩，丝毫没有在意石川是否会跟来，而竹内稍后所看到的一切，也的确没有让这位风尘仆仆奔波一路、又辗转于石川小屋数次的“竹内老师”失望。

    “从今天起，石川君，你就是我竹内一郎的关门弟子，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调教出你这么有能力的孩子了呀，哈哈哈”，竹内返回小屋，坐在软椅上喝着水喜笑颜开的对石川说道。

    而此时的石川，表情则是更加的恭敬，但心里却犹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这段时间你要养好精力，我会在饮食上调整一二，要知道过不了几天就是牧场的配马季，那几日几夜，可有咱们俩忙的呢”，竹内探了探身，表情貌似十分关切的说道。

    “啊？老师，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儿，我想跟会社请个假，一个星期就好，我想回趟国，家中老母生日，我想尽尽孝道”，石川有意的说出了这番话，至于母亲生日，那是腊月的事情，八竿子打不着。

    他的用意，自然还是为了试探竹内对自己的用意是否真的就在配马季这几天上，假如的确如此，那么石川就会毫不犹豫的进展他的第二步。

    “嗯？”，竹内突然立起了眉毛，转眼间又恢复了常态。

    “中国人讲求孝道，这在你们的唐朝就已经传至我大曰本，也成为了我们的民道，我喜欢孝顺的孩子”，主内微笑着顿了顿；

    “只是今年，牧场引进了小棕帽这样的优秀种公马，人手实在不足，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的配马季始终不顺利，总是有意外，所以今年的配马季，我特别交代了不要外人插手马匹配种”，竹内一边说着，犹如鹰眼般的眼神始终在观察着石川的神情。

    “所以，一切还都要石川君竭尽全力，这样，配马季这四个星期过去，我向会社申请个长假期，让你好好回去尽孝道，可好？”，竹内放出了第一只诱饵。

    可石川并没有丝毫的反应，让然一脸木讷的看着竹内老师。

    “嗯，你的工作又有了长足的长进，只是缺少些历练，如果这次配马季石川君也能参与的话，我会向人事课破格申请，让石川君担任繁养课主任，薪水翻出几番那自然不必说了，而石川君，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竹内边说着话，边哈哈大笑着像是在赞许，而听在石川的耳中，却是一声声的雷音。

    果然，节点就在配马季，石川掂算着自己的本钱，又看了看已被竹内喝干的水杯，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