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我不知道,您说我该怎么办?”
汉今将问题推了回去,总认为这事情自己没法讲。
阿爸收回眼神,没有再发大火。
其实,他很想发一次大火,只是在这样的结局里,发火有点不管用。
他狠命地夹一筷子菜,往嘴里送,样子就想将那些汉人宣传免费读书,大学随便读的骗子给一个个砍了,恶狠狠地。
“阿爸,让阿哥跟您学医好不好?”汉晨问。
“记住,你们几个谁也不准学医,我就是学医的下场,还不够烦吗!”
阿爸用坚定的语气吼着,后又放下碗筷就走出了门去。
他站在门口的那棵与祖父的祖父同龄的大核桃树下,望着对面很远的一座大山——横山岭。
他就是常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站在这儿望天,望横山的垭口。
那儿曾是他梦断仕途的最后关口,可是,他没有勇气越过它。
那时牵挂太多,没有如愿,后来又拖上了一家老小,人也老了,就更没有精力去实现。
此时,虽然天黑,但依旧在这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垭口的一丝儿黝黑的曲线,心情倍感凄楚。
……
“阿爸,您打我吧!希望您打我一顿。”
汉今跟出屋来,站在阿爸的身后,轻轻地,又小声地说着。
阿爸头也不回地说:“从小到大,打你都打得有点不想打了,今天还来找我打你。”
汉今已经大了,阿爸不想再打,古人说过:“出林竹笋先遭难。”
也许就是这场景的注释,是老大,肯定会多吃些苦头。
这阿诺家,就是例子。
“现在家里欠了几千元钱的债,粮食没有一粒,全靠借来吃。我希望,秋收赶快到来。圈里的两头小猪仔,是阿乌胡妈赊给我们的。牛和羊子,可能近两年都还养不起,只有几只鸡是我们自己的肉食,家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本来,不该给你讲这些,但是,还是说了出来,目的是让你好好地结合一下家里的实况,来分析你干什么最合适,是复读,种庄稼还是拜师学艺,都由你自己决定,等过些日子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