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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将喜称放到盛满花瓣的托盘上。
看着丫鬟端来的交杯酒,汤葵吐了口气,闻到酒的味道不禁莞尔。喜阿公端起酒杯,一杯交给新郎,一杯交给新娘。
喜阿公主持交杯酒唱道:“第一杯酒贺新娘,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第二杯酒贺新娘,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看。第三杯酒贺新娘,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女状元郎。”
随着喜阿公的唱词,汤葵和汤弱婷交挽着手臂喝一杯酒,待喜阿公唱完,统共喝了三杯酒。
是夜,有吵新房习俗,谚云:“三日无大小”。新郎不多与客人说话,吵房时先逗新郎开口,看其衣裳纽扣,五颗纽扣说是“五子登科”,看其脚髁头,说是看老寿星。闹至午夜始散。
新娘随出送客,喜阿公始铺被褥,新郎即赏以红包,谁道喜阿公嫌不足佯立不走,待增加后才出门去。新娘关房门,新人共吃“床头果”。
新娘坐在床边略微休息,新郎“坐花烛”,花烛不可吹灭,烛尽方可上床。
尚有在白天做好手脚,夜里撬门跳窗进新房挪走新郎衣裳,汤葵早有防备,可惜没有吵房成功,新人不用罚出糖果。
喜烛燃尽已至寅时三刻,汤弱婷娉娉婷婷地走至喜床,朝汤葵微笑。汤葵都已经坐着打瞌睡了,看见喜踏处的火红喜服和一只穿着喜鞋的脚,不禁又惊醒了过来。一抬头,看见的是汤弱婷温温柔柔的微笑。
汤葵抹了把脸,朝旁边让了让,拍了拍被她坐热的地方,道:“来休息吧,今天太累了。”
“妾身替妻主宽衣,可好?”
汤葵本来说这话低着头无意识发呆,听闻此话,不由抬头,透过酸涩的双眼望着汤弱婷,暗暗的微光中,他的脸是那样的俊秀温和。
“你且自去卸妆宽衣吧,我的我就自己脱好了。”
“是,妾身且去卸妆、宽衣,请妻主稍等片刻。”
汤葵将外衣一件一件脱去,脱了靴子,踩在踏脚上,坐在床上托外裤,只剩下里衣的时候,将袜子脱了,赤足踩在地上去拿睡衣,穿了睡衣,坐在床上往后一缩。
拉过喜被,随即警醒地往前一蹦,“嘶——”
原来是被子里的红枣和花生还有莲子和桂圆,搁着挺膈人的。
捏开一个花生,扔到嘴里咀嚼,把剩下的往地上掸,一顿子折腾,她不禁恼羞成怒,怎么放了这么多啊?
等她折腾干净了,把灰和渣滓也铺拉干净了,她才安心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呼了一口气,睡了。
模模糊糊中,感到有个带着馨馥气息的身体从她身上匍匐过去,在床里边躺了下来,在那里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拉被子。随即,汤葵感到带着微冷气息的身体靠了过来。
汤弱婷揪着她的睡衣袖子,汤葵侧头,看见他紧紧闭着双眼,卷而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汤葵将被子给他掖了掖,复躺下身,在被窝里拍了拍他的手,模糊道:“睡吧,累坏了吧。累坏了。”
随即,紧紧揪住她睡衣还有点微微颤抖的手,由温热变得冰冷,然后慢慢放开了,躺到了旁边。
“……”汤葵听到耳边传来啜泣声,不禁揉眉头。
一狠心,汤葵将汤弱婷揽到怀里来,抱着他,不睁眼地道:“婷婷,快睡,一早你还要早起,没几个时辰能睡了,乖,睡吧,我累坏了。”
啜泣声渐渐平息,汤弱婷哭完了有点打嗝,怪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一个个打嗝。
汤葵将他捞出来,露出头,用被子裹住肩颈,失笑道:“你也是个心大的,打嗝就打嗝么,蒙在被子里,你就不怕我放屁熏着你。”
“嗝……”还在打嗝,骤然听闻汤葵的话,情不自禁地朗笑出声。
汤葵在心里吁了口气,搂住汤弱婷掖了掖被子,又缩回被子里给自己掖了掖,就这么搂住娇夫,渐渐沉入梦乡。
黑暗里,汤弱婷还在打嗝,他回搂住汤葵,将头枕在汤葵胸部,满含幸福地在牛家度过了第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