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半梦半醒间,艰难地捱到了天亮。
看着屋子被晨曦一点点照亮,裴泽骞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哪一个晚上像昨天晚上一样漫长而难熬,接下来还有很多个晚上他得这样辛苦煎熬着。
但愿等不到安筱然不耐烦的时候,他的力量便已经储备够了。
尹霜,你一定要等着我!
心里默念着心爱女人的名字,眼睛便无法抑制地悄悄湿润了。
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快要将他淹没……
裴泽骞一腔思念之情无处可渲泄,只能闭上眼睛想起尹霜的音容笑貌,而手则悄悄地伸入……
几番激情,他终于成功地释放了自己对尹霜的深深思念之情。
只是生理**虽然得到了渲泄,可心里却越发地空虚起来,思念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烈。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苦涩地笑了。
‘梆梆梆’
突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安筱然那刻意放温柔的声音响起,“泽骞,你醒了吗?醒了的话一起吃早餐吧!”
裴泽骞厌恶地皱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更是懒得回应她。
“呃。如果你想多睡一会,那也没关系。那我先下去了。呆会你睡够了,再自己下来吃吧!”安筱然转了转眼珠子,决定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对他穷追猛打了。
迫他离开尹霜,已经是快要将他逼疯了。
凭着他驴一样的犟脾气,一味地硬逼只怕会让他绝地反击的。
所以,她得松一松了。
安筱然狐狸般地眨了眨眼睛,转身下楼了。
这天上午,安筱然果然没有再来骚扰裴泽骞,自己吃过早饭后便去到院子里骑着马溜了几圈,又找了个保镖陪着自己打了一小时羽毛球,这才浑身汗淋淋地回了屋子。
洗过澡出来,正巧管家过来告诉她午餐已经准备妥当,她听了,便走到裴泽骞房间门前打算问他要不要吃午餐。
刚想敲门,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移动重物的声音。
正愕然之际,门却开了,裴泽骞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禁不住探头往里看,发现门旁的柜子有挪动的痕迹,不禁笑了,“裴泽骞!你不是吧?竟然拿柜子挡住门?你还真的把我当色狼防啊?”
裴泽骞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她,径自与她擦肩而过往楼下走去。
安筱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转身随在了他身后。
吃饭的时候,安筱然特别殷勤地为他布菜,还从他手里夺过刚盛好准备喝的汤,一边吹一边说:“这汤烫着呢!我帮你吹吹!”
裴泽骞看着她鼓起腮帮子吹汤的模样,莫名想起尹霜帮自己吹汤时的俏丽模样,瞬间便口味全无。
‘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里啊?”安筱然急忙伸手抓住了他。
他懊恼至极,用力一挣,安筱然‘哎呀’一声,手里的汤碗便翻了,滚烫的汤汁立即便泼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立即通红一片,而汤碗坠落在地上,瓷片四溅。
“好痛!泽骞,你看我的手都红了,你帮我吹吹吧?”安筱然痛苦地眨了眨眼睛,眼泪便如断线的珠琏一般滚滚而落,那梨花带雨般的模样,煞是楚楚可怜。
裴泽骞看着她那只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愣了愣,终是一咬牙,转身就走。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安筱然心里一酸,泪水便止不住了。
如果说先前的眼泪是她拼命挤出来的话,那么后来的眼泪便真的是感觉到有些痛苦了。
从未想到,他的心竟然如此硬了。
从前,他可是从来不舍得对自己这样的。
不过,他为了尹霜差点杀了她,又怎么会心疼她被汤烫到?
想到林间被他无数次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情景,安筱然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尹霜!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感受到真真正正的背叛!
这时,女佣匆匆忙忙地拿着烫伤药膏过来想帮她涂抹,她挥手摆了摆,低声说:“不用了!”
她要让这烫伤维持的时间久一点,她要让裴泽骞一看到心里便不好受,她要一点一点地不动声色地将尹霜从他心里清除出去,无论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谁笑到最后,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安筱然便平静了下来,慢慢地坐了下来,给自己盛了碗筷,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而此时的裴泽骞则站在窗口看着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发愣。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他们的车在一条两旁都是树林并不宽敞的崎岖道路上行驶着。
到这里来的时候,看到那条护城河,那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那高大的梧桐树,他便早作好了这里很偏僻的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处于荒山野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