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地皱眉,“想做什么?”
安筱然伸出一只手到他眼皮子底下摊了开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她那只被锋利的草叶割得到处都血口的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吃了它,我们再上飞机。”安筱然淡淡地说。
尽管知道这颗药丸一定大有问题,可害怕她伤害尹霜,他连想都没想地就接过往嘴里一扔。
安筱然骇然地看着他直摇头,“裴泽骞,你竟然问都不问一下这是什么?”
裴泽骞冷冷地看她,“有必要吗?”
安筱然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为了尹霜,是不顾一切的。我想别说让你吞颗药丸了,即便是拿你的命换她的命也无所谓吧?”
“的确如此。知道吗?我和她去瑞士滑雪,结果遇到雪崩,我们被困在一山洞里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一架救援飞机,我激动地跑出去呼救,可是我太渺小,害怕他们看不到我,所以我用刀割破了我的手腕,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上用鲜血写了一个几个字母,通过这样的方式,成功地让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得救了。”说起往事,裴泽骞的脸上眼睛里都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温柔与动情。
安筱然看了,嫉妒得发狂。
但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不禁不生气,还轻轻地鼓起了掌,“好感人啊!裴泽骞,下次我们也要一起去滑雪。”
裴泽骞低头冷看她一眼,残忍地说:“你确定?你要知道,如果我们遇上雪崩的话,我不仅不会救你,还会独自逃离。”
安筱然咬咬牙,笑道:“现在别把话说得这么死,救不救到时才知道。”
裴泽骞只觉得索然无味,转身想推门,这才发现手竟然无力得连抬起来都十分地困难!
“我来吧!”安筱然淡淡一笑,推门下车,绕到他那头替他将车门打开了,然后笑着主动地挽留起了他的手,灿烂一笑,“我们走吧!”
裴泽骞厌恶她的触碰,想奋力地甩掉她,却苦于全身上下硬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就连走路也是费力得很。
就这样不情不愿地被安筱然紧紧地挽着手臂到了机场候机厅,刚一进去,便看到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冲安筱然礼貌地鞠了一躬,齐声叫道:“安小姐,登机手续我们已经帮您办好了,现在就可以进去了。”
安筱然长呼了口气,转头温柔地冲裴泽骞笑,“虽然中途出了点意外,但时间正正好不是吗?”
裴泽骞皱眉,厌恶地别过了头。
安筱然也不介意,挽着他的手在那四个男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
没多久,裴泽骞就坐在了飞机上。
他转头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想起尹霜那张美丽而绝望的脸,心紧紧地痉挛成了一团。
尹霜,坚强点!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
尹霜被急救车一送到医院门口,久候在那里的医生护士立即迎了上来,匆匆地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因一时伤心过度而昏迷的叶心湄,也被护士推进了病房休息。
头上绑着纱布的林叔不得不陪着她身边,粗犷的汉子紧握着女人的手,竟然泪眼婆娑。
而冉忻云和申小雅则坐在手术室外,面对面地坐着。
自从进来医院之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说过一个字,更没有对视过一眼。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申小雅抱着头默默地流泪,深深地责备着自己恨着自己。
如果当初她可以选择拆穿冉忻云和安筱然的阴谋,那么尹霜会躺在这里吗?
答案是肯定的。
即便她拆穿了,只怕也无法阻挡裴泽骞离去的决心。
因为他是如此地爱着尹霜,绝对不会让尹霜和她的家人处于危险中的。
可就算这样,也无法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罪恶轻一点。
他们在医院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其间护士进进出出几次,对他说尹霜的血型特殊,血库告急,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但每一次,冉忻云都利用自己的职权大行便利,不仅调集l市,还有周边邻市的血液来无限供应,更亲自打电话给享有成名的李院长连夜赶过来亲自为尹霜操刀。
最后在漫长而煎熬的等待过后,冉忻云和申小雅看到了手术室上的灯灭了,门开了,上了年纪的李院长疲惫地走了出来。
他们俩立即如弹簧般地弹跳起来,猛扑到院长面前,齐声问道:“院长,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李院长看了看他们,有些沉重地叹道:“手术进行得算是比较顺利。她的命基本上算是保住了。可是她的伤太重,虽然命保住了,但并不容乐观,如果一个星期后她还醒不来的话,极有可能后半辈子都得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
“你说什么?”冉忻云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