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许多。
卡西玛当然知道这个城镇里卖车的地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带着张灿,去买车。
卖车的地方,要经过一个市场,卡西玛走了一段,张灿看她走得挺累,便把卡西玛抱在了起来,让卡西玛坐在自己的肩头,骑马般稳稳地骑住。
卡西玛虽然有十二岁了,但看她的身材,也就普通六七岁的孩子般大小,所以,张灿看着也不是很吃力,相反,张灿很有一种扛着自己的女儿的那种感觉,很是亲昵。
卡西玛也觉得张灿很想她自己的父亲,或许,这就是一种缘份,两个不同国籍,相隔万里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见面就有一种父女一般的亲切。
经过那个市场的时候,张灿见这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张灿禁不住挤了进去,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他却吓了一跳。
他看见这个场面,第一个念头就是,在中国已经消失了上百年的生意,在这里,居然正做的如火如荼,这场面那叫一个震撼,那叫一个凄惨,张灿都不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这市场中间,怕不只有几十上百人,个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而且男女皆有,他(她)们排成一排,或坐或站,每个人身上都插一根木棍。
卡西玛怕张灿不懂,给张灿解释说,他(她)们为了能找一条活路,自己要把自己给卖了,而且价钱很便宜,最好的一个劳动力,大约可以卖到五十美金!
五十美金!张灿心里禁不住一阵抖动,五十美金折合人民币,也就不超过四百块钱,四百块钱啊,在这里,居然就可以买到一个最好的劳动力,张灿禁不住鼻子有些发酸,军阀混战的地方,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张灿站在原地,心里一阵茫然,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呈,不知不觉间,卡西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张灿的背上爬了下来。
待张灿猛然惊觉的时候,卡西玛已经走到一个身上插着小木棍的混血大女孩子面前,仰着那颗小小的脑袋,和那个大女孩子叽叽呱呱的说着什么。
张灿生怕这卡西玛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当下弯腰要去抱卡西玛,这样的场所,绝对是是非之地,稍有久留,绝对麻烦不断。
既然是是非之地,哪能久留?张灿还有许多重要至极的事情,都急等着要去处理,这里的场面再怎么震撼,再怎么凄惨,张灿现在也是顾不过来的。
张灿去抱卡西玛,可是那个混血女孩子,却拉着卡西玛不肯放手,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声音急切,而且很是哀婉,说得卡西马都眼泪汪汪的。
张灿虽然不懂卡西玛和她交谈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来,那个大女孩对卡西玛和自己有种急切的期盼,或者是奢求。
终于,卡西玛也流出了眼泪,回头对张灿说道:“叔叔,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张灿心知,肯定是又要出什么问题,但又不忍心马上拒绝卡西玛,这个让自己刚刚生起的一丝初为人父感觉的女孩儿。
张灿禁不住点了点头,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卡西玛流着泪说道:“这是芭芭拉的姐姐,她为了让她家里的几个弟弟,和她妈妈能活下去,她愿意贱卖自己,她都说好了,她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而且,她只要三十美金。”
张灿摇摇头,做这样的生意,赚不赚钱,那都是不能做的,所以张灿说道:“这样吧,你让她跟我到那边去,我们好好的谈谈。”
卡西玛一见张灿略略有些松口,当下满面喜色,对芭芭拉的姐姐说了一串,芭芭拉的姐姐好像松了一口气,很是感激的对张灿做了一个揖,然后弯腰拉起蹲在身旁一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儿。
就在这一刻,一个白种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芭芭拉的姐姐身上还插着木棍,一脸暧昧的笑了笑,又旁若无人的托起芭芭拉的结的下巴,像打量牲口一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牙口,又在她胸口上一阵乱摸。
芭芭拉的姐姐,也就任由这个白种男人,像打量牲口一般,打量自己,呆滞的眼里,只有一种希望自己能卖个好价钱的期望。
旁边好几个身上插着小木棍的,男的女的都有,一个个不由自主眼巴巴的看着这个白人,希望自己也能交到好运,能让这个白人看上一眼。
张灿一看见这个人这样糟践芭芭拉的姐姐,就很是来气,这家伙很像国内有些倒爷,什么生意他们都敢做,都能做,而且,良心不是一般的黑,芭芭拉的姐姐要是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要是能自杀,或许也是她的一种福气。
张灿原本要让芭芭拉的姐姐,走到一边去,自己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好好的过日子,但是张灿突然间又想到,像这样的人,像这样混乱的世道,给她的钱多了,那就是直接在把她往死路上逼,倘若要是给少了,总有一天,她还得把自己再卖出去。
张灿不由叹息了一声,同时,又做出一个决定,买下她!